陈一瑾这话不知是想夸她比这何小姐长得好看还是什么,许是想宽慰她,怕她难过伤心而已。
玉伶不语,凝视许久便抬头仰看着天花板,眼泪没掉下来。
她瞥见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保险柜,显眼却不好下手。
玉伶只希望那张纸不在里面,不然她那支小夹子可撬不开这种锁。
陈一瑾见她这幅表情便拉着她往别处走,岔开话题对她道:我都说了没什么好看的,你怎的总是喜欢自找难受?
然后他顺手从书架的高处拿下一本相册,给她看他儿时的照片,又说了他小时候硬要在冬天的时候吃西瓜,既哭又闹,那还是头一次陈一乘差点拿皮带抽他一回。
总算把玉伶的眼泪哄了回去。
陈一瑾拉着她在房间里走了一圈,走到耳房时看见一把立在支架上的黄檀木琵琶,眼见着就是贵到她摸一下都会很兴奋的好货色。
这便是我大哥留着的唯一的遗物了。陈一瑾边说边窥着玉伶的神色,生怕她又哭起来,我没听过何姐姐弹琵琶,我只知道大哥说这把琵琶是她的。
我也会弹
玉伶终于开口说了句话。
陈一瑾听得她这不服输的声气,只觉她怎么能这般倔强,不见棺材不掉泪,可心里酸得要命,便嘴快说道:你会弹又如何?何姐姐是何司令的女儿,我父母见过,我大哥也同意,两人只差最后走走过场的婚礼。
他除了那句喜欢你,还给过你什么?
玉伶垂眸咬唇。
陈一瑾说完就知道自己说太过了,忙圈抱住她,哄道:玉伶,是我不好你好过她百倍千倍,我宝贝你都来不及呢
咱们不看了,我带你去我的院子,给你看点好玩儿的,如何?
玉伶挣开陈一瑾的怀抱,固执地重新走回刚才放有相片的书桌。
果然陈一瑾开始谈一些有的没的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说他以前帮过陈一乘整理审批过文件,因着陈一乘本是希望他进军部谋职,让他着手学习处理这些事项。
顺带提到一些关于行政令、拉练筹备、集训考核的文件都在这边。
大抵是想在玉伶面前炫耀陈一乘会的东西他也能指手画脚一番。
玉伶其实只需要他说起行政令的这句话,和江雍提供的口头情报一致。
临走前,她不经意地问起陈一瑾关于那个保险柜的事,陈一瑾只回说他以前顽皮,随手拧过保险柜的锁,错了会一直报警,但他从没见陈一乘打开过,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玉伶没打算今天毫无准备地动手,便让江雍的人早早来陈家家宅接她,避过陈一瑾隐晦提起想和她再一起回画室的事。
所以陈一瑾无奈送她上车,叮嘱她说过几天他会再来接她,让她和他一起见姜小姐。
参谋主任在玉伶走后截到了同样准备开车离开的陈一瑾。
军座留过话,让二少爷不要和江老板以及甄小姐有来往。
陈一瑾狂妄惯了,除了陈一乘还真没人能管得住他。
更何况他现在看不惯自家大哥做出来的腌臜事,陈一乘要来干涉他也会被他呛声几句,决不会服管教。
陈一瑾只把这句话当成鸡毛令箭,回道:许参谋是不是管得太多了?我还就把话放这,我周六要用家宅招待姜小姐,你让大哥的那些兵哪来的回哪去。
还有,许参谋你尽管告诉我大哥,我日日都会去找甄玉伶,就要和她待一处,他管不着也别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