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伶甚至都在想,她是不是不该这样直白,是不是又说错了什么。
她侧过头看向车窗外,后视镜里并不在看她的谢沛都被心虚的玉伶避了去。
只是这车在她语毕后调头,在往派乐门的方向开,她识得路,毕竟夜蝶租的公寓就在那附近。
下车之后的谢沛走在玉伶前面,玉伶忙跟上他。
明明是回自己的家,玉伶恍惚间在想她是不是跟着谢沛来错了地方。
楼道里灯的光亮被谢沛的身型遮去了大半,在他身后的玉伶被掩在他的影子里,看自己脚下的台阶全是黑漆一片。
这次是玉伶主动开门迎他进家。
谢沛往小客厅里一站,玉伶都觉得天花板都似是被他的身高拉低了,毫无理由地紧张起来,边走边说:我去给您沏茶。
匆忙躲进厨房里的玉伶才喘过一口气。
她听见客厅桌椅拉动的声响,知道他应是坐在了餐桌前。
夜蝶从不会把她的那些老板往家里带,会客要用的沙发茶具一律没有,仅剩的这点春茶还是玉伶之前一时兴起买来喝着玩,喝不完又晒干存起来的。
明摆着不就是上床这点事,她泡茶作甚呢?
果然还是没能把自己摆在一个只需要翘着屁股给男人操的妓女的份上。
大概是陈一乘说的那句要娶她的戏言抬了莫须有的身价
玉伶摇摇头不再想陈家的事。
宁愿坐在厨房的矮凳上傻等着的玉伶没有出去和谢沛说话的打算,她凝视着炉上正烧着的水壶,抬眼看见橱柜里还剩一把干面条,整个晚上没进食的玉伶才感觉到胃腹空空,想了想还是窜出厨房,探出半个身子,轻声唤谢沛道:沛爷,我在给您烧水泡茶
她话还没说完,谢沛打断她:那不然你躲这半天是在做什么?
谢沛似乎无时不刻都知道她的想法,他现在挑破了她的小心思,玉伶窘然到耳朵有些发烧,怯生生地继续说:我还想煮面条,就拿葱油拌个面,您要吃吗?
谢沛再次沉默,玉伶躲开他的视线,看着他自顾自地点烟。
他深吸了一口才和着烟气对玉伶说了一个什么情绪都没有的字:去。
玉伶如蒙大赦,转头回厨房的架势简直就像是见了鬼。
她不得已再次出来的时候,来回几趟端了热茶,两碗面。
谢沛看着自己眼前还没有他巴掌大的一个小碗盛的一口面,掐灭了还没抽完的半根烟。
坐在他对面的玉伶迫不及待拿筷子吃了两根面条,根本不看他。
你把老子叫上来就是看你吃面喝茶的?
谢沛突然的冷语冷眼都差点把玉伶手里的筷子吓掉了。
玉伶没想拐弯抹角,但她也提不起理直气壮的气势,委屈地小声说道:就不能吃饱了再干活吗?
谢沛和她对视了几秒,他那直勾勾又凶巴巴的眼神怵得玉伶都在想他是不是要打她了。
但他也只是把他身旁的那把椅子拉开,说道:坐过来。
玉伶当然听话照办。
只是她刚绕到谢沛那边,根本他没想让她坐在椅子上,拉着她的手往怀里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