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赵想容就先垂下眼睛。
她不想看到周津塬此刻的表情,无论是略有沉吟还是深思熟虑的掩饰。
赵想容心里再次冒出对苏昕的强烈不忿。太恶心了,周津塬是她心中的小王子,永远高高在上,他怎么能看上一个酒家小姐?这俩之间最好是真爱,如果不是真爱,苏昕这辈子就完了,就算为了泄私恨,赵想容也绝对不让对方好过。
休假和工作日程交叉在一起,赵想容没让周津塬送自己去机场。
晚上八点多的国际航班,她怕晚高峰路段堵车,下午四点就准备走。但周津塬居然提前从医院赶回来了,又带了包胃药和跌打药膏创口贴之类的。
赵想容以前做拍摄工作的时候很拼命,总是把腿撞得一块青一块紫。
周津塬什么也没说,拉开她行李包,把包塞进她包里。
赵想容不知道他是盼自己走,还是用那这一份温情钓着她,让她安心。到上出租车前,赵想容轻声说:“再见。”
周津塬却俯身撑着车门,叫了她一声,容容。
怎么了?
“旅途平安。”
不咸不淡的夕阳从男人身后逆照下来。
周津垣漆黑的眼睛凝视着赵想容同样漆黑的眼睛,随后继续冷静地说:“我昨天的话没说完。我认为,一个孩子,应该在父母相爱中诞生,是不是这样比较好?”
赵想容弯唇想扯出个明媚的笑意,实际上,她却像丧家犬似地沉默。到机场的快速公路途中,她终于握着手机,趴在膝盖上小声地啜泣起来。
哭的时候,赵想容再次想到许晗。
在她过生日的当晚,许晗冒着大雨,赶来酒店。赵奉阳却让人在外面把拦住,两人发生争执,他把礼物抛到路中央,许晗匆匆前去捡的时候,出了车祸。
两天的抢救后,许晗就去世了。
赵想容对此毫不知情,她独自坐在餐厅,等到晚上十点,笑着吹灭蜡烛,转身走了。
许晗最初骗赵想容,她是婊子的孩子。赵想容愣住,她疑惑地问:“婊子是什么?”
“是婊子,是不好的女人。”许晗说。她有着纯洁面孔,像任何男生的初恋。
赵想容家教好,说不出这词,后来两个女孩玩的熟,彼此却老这么互称,一点点揶揄和很多的亲密。岁数小的时候,女孩子会说一些随便轻佻的话,彼此叫老公老婆死丫头小婊…子,没有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