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街道上,没有一个人,两个人相隔一段距离,也不说话,总让人感觉怪怪的,余温回头看了看杨帆,说“和我一起上高中,学一点就能考上的。”
余温走过去,等着杨帆说话,杨帆点点头表示同意,把车把让给余温,让他带自己回家。
余温和杨帆都是叛逆的时候,心里各自压着一把火,但都没有点燃,余温不知道杨帆的心思和在学校受到的伤害,杨帆不知道余温心里的精打细算,余温想着杨帆好好学习,将来平平稳稳的工作,这样也不辜负杨叔和爷爷在病床前的嘱托。
余温和杨帆没有交流,两人回家后躺下睡觉,马上就要初三了,两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都彻夜难眠的盯着房梁为明日担忧,他们的钱真的不允许他们长大了,余温在上学的时候也经常去烟爷的酒吧打工,常常在吧台坐着坐着就倒头睡下了,时常需要杨帆去喊才回家睡觉。
初二的假期,余温依旧是一放假就去烟爷的酒吧打工,杨帆凭着一张脸乖巧的性格,被市里少年宫的表演老师招去练习表演,他的脸放在海报上,加上他在市里电视栏目剧上的露脸,就是一波很好的宣传广告。
老师制作了一张海报,来告诉家长,人家这么有小有名气的孩子都来找我练习,你们这些家长还有什么资格不把小孩自己送来。杨帆得到老师的指点,渐渐喜欢上表演,他喜欢对着镜子一个人伸展练习,喜欢在夜间站在空无一人的练习室独自冥想,他知道,只要他把表演练好了,自己就会有很多演出,更何况,一年后的中考,学校招艺术生,自己和余温一起去读高中的机会又增加一份。
杨帆经常晚上十点,一步一步的挪着去酒吧等余温下班,他的身上青的紫的红的,各种颜色混在一起,腿上就像打翻了染色盘一样,大夏天也只能穿着长裤出门,余温晚上拿着毛巾给杨帆热敷,嘴里抱怨:“本就是三伏天,你说你是不是热的不厉害,还天天热敷。”
杨帆睡觉前拉筋,余温背对着杨帆坐在他的脚尖压着,刻意保持距离,可是杨帆总是喜欢把余温调过面来,正对着自己的面拉筋,杨帆的身上总是旧颜色还未褪去,新的颜色又急忙添上。
那个暑假,余温杨帆总是在半夜被刺耳的警笛声惊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听到有人被警察抓走了的消息。
余温心里一阵疑惑,最近又不创城,为什么发动这么大的警力半夜围剿这群女人,有许多女人在第一次全城扫黄中就被带走了,余温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再也没有看到一个女人半倚半靠的在墙边和自己说话,余温虽说从未对这些挑逗过自己的女人动过心,但是,心里有点不得劲,毕竟是和自己活在一条街上的人,就这样被带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余温和杨帆的性启蒙来的比谁都早,他们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知道这群女人的职业,他们经常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一男一女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余温和杨帆对他们本能的抗拒,总是闭着眼睛快快走过,但还是会听到很多不该听的声音,他们长大后,见到这群女人再也不会和小时候一样乖乖的打招呼,但她们却比小时候更加热情了。
余温很讨厌这群女人,尤其是住在最破的筒子楼里的那几个十六七岁的女生,他们大夏天总是衣衫不整的出现在自己家里,喊杨帆出去玩,她们偶尔也来酒吧找余温,但余温和杨帆总是不搭理她们,久而久之她们也就不来了。
警笛响起的第二天,有个年轻女人坐在酒吧喝酒,看着杨帆一瘸一拐地走进来,连忙伸手去帮忙,杨帆加快脚步走进吧台里,坐在余温的板凳上,余温开腔到:“您还有闲心在这里喝酒啊,昨天声音这么响,没吓到您。”
“巧了,昨天出去玩了,没上班。”女生嬉皮笑脸的说着,“最近风头紧,一直不上班,但是你们需要的话,我可以晚上找你。”
余温翻了个白眼,说:“自己玩吧,喝完把酒钱结了,免得万一明天真再也找不到您,没人付钱。”
“我回头自己找烟爷结钱去。”女生说着想走。
“你们那次都都去,那次结成功过。”余温说着揪住女生的衣服,不让她离开,但是女生穿的衣服本来就少,余温一激动,劲有点大,把女生的衣领子直接揪了下来,女生回头笑着,惊呼:“你这么耍流氓嘛,占我便宜。”
女生说着就要离开,又想起什么,扭头回来悄悄地对着余温说:“给你说个秘密,烟爷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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