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都抱过了,现在只是隔着手套拉个手居然都还会害羞,他是不是哪个学前班没毕业的小朋友啊?
林碎将手揣进兜里,站在栏杆前垂眸朝下看,数百米高的楼梯在黑暗中仿佛在塔中盘踞沉睡的巨蟒。塔身周围分布的窗户透着一丝丝光亮,昏暗中若是不小心看花了眼,还会以为这“巨蟒”正在呼吸着。
幸好她没有恐高症,要不然现在估计都已经晕过去了。林碎内心不禁感叹道。
“诸位,更深露重,何故在此徘徊?”苍老又低沉的声音在空旷的塔内回荡,但高塔太大又过于空荡,声音在这里面传着传着,最后竟是带了些许幽怨的阴狠。
林碎转头看向那站在窗前的人,黑白的西服在月光下最是优雅,斑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空气中弥漫着腐烂的莓果香,浓重得甚至能透过防毒面具钻进鼻子里。
“原来是你。”林碎见到来“人”并不意外,她抬手捏了捏后颈,面不改色地扯着谎,“我丢了东西,进来找找。”
老者鼻翼的法令纹在光影艺术的加工下变成了獠牙,他一开口,那獠牙便更加突出,“我记得,我并没有带你来过这里吧?”
耳边的红色宝石晃动着闪出微光,林碎装作天真烂漫般撒着娇:“那就当我是来参观的,不行吗?”
老者扯了扯手上的白色手套,恭敬又疏离地回复道:“那可真是抱歉,小姐,这里可是园内禁地。”
“这样啊。。。”林碎有些为难地后退了几步,不着痕迹地站到周一身后,“周一,我可以信任你吗。”
虽是问句,但从林碎的口中说出来,更像是陈述着命令。
“你愿意相信我吗?”周一视线落在那老者身上,认真地反问道。
林碎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她伸手拧开塔顶房间的门之前,最后嘱咐了一句,“拦住它。”
周一伸手挡在林碎身前,脚下的影子跃起化作他手中的镰刀,“它不会再靠近你半步,我保证。”
“谢了。”
门锁咔哒一声被打开,林碎推开门踏入房间之前握紧了身后的长刀,然后一鼓作气将门完全推开。。。
“啧,玩我呢。”林碎语气恶劣地啧了一声,着实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月色照入同样空荡的房间,一张单人床边摆满了缠绕线圈的铁柜子,窗前的书桌上放着花瓶,里面插着一朵干枯凋零的花。花瓣贴合着如同被烧焦了的花蕊,失去鲜艳的颜色后只剩下令人惋惜的残躯。
这房间里却是一尘不染,仿佛是定期有人来打扫一般整洁,除了。。。
林碎走到床前,接着月光看清了那几个铁柜子的真容。复杂的按钮和熄灭的显示屏,缠绕的线圈上遗留着白色贴片,柜身上印着一个形似三头乌鸦的图案。
医疗仪器?这么多?
林碎搭在刀柄上的手指微微蜷起,调转脚步正要往门外走,那门却轰然倒塌,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房间外擦着地板滚到她的脚边。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周一。
火红的头发如今有些凌乱,额间不知被什么给擦破,渗出的血液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