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狄夷,虽学文却不知礼,好勇武却轻廉耻,确实与禽兽无异。
她头也不回道:“刘伴伴,有没有把握拖住那贡真翕侯三合?”
在章凝并无多少羞怒的目光注视之下,白羽流星忽觉一阵心血来潮,好似大难临头。
刘传玉抱拳,羞愧道:“老奴愿效死力,却恐三合有些困难。”
息长川却是如实道:“刘公公高看我了,你若拼死,我还是有几分怵的。”
刘传玉没有说话,章凝却语气淡淡,“没想到天底下独一个的二品通微武人,竟也这般胆小。”
息长川没有反驳什么,甚至点头认可道:“我的确胆小,没办法,我老婆要生孩子了,刚请我族的觋师看过,是个男孩。”
章凝微微侧目,难得不绵里藏针道:“那可是可喜可贺啊,我膝下也是一女一子,按我们中原说法就是凑成一个‘好’字,还得是女在子前,翕侯是个有福之人。”
息长川欣然道谢,笑容满面。
章凝面上笑容不复,目光坚定,“伴伴,我暂时不和那白羽氏的畜生计较了,咱们还是稳扎稳打来吧。”
刘传玉只觉惭愧,这可真是主辱臣死了,不带一丝造作地感激涕零道:“老奴惶恐,今日若非太后在此,只怕老奴就死在这绝地了。”
“哪儿的话啊?也别高兴得太早,说不得咱俩死一块呢,”章凝全然不懂避谶,“我男人,你主子,他可是个十足小心眼子,咱们要是真死一块儿了,他也得气死。”
刘传玉也不再告罪,只是面容肃穆地问道:“太后能打几个?”
毕竟除了明面上的这三人,隔岸观火者大有人在,时局不容乐观。
章凝指了指息长川,“只要刘伴伴拦住这一个,其他来几个都不是问题。”
刘传玉苦涩一笑,“这个老奴怕是拼死也拦不住啊。”
章凝也知道自己强人所难,又问道:“那换我来拖住这位贡真翕侯呢?”
刘传玉当即自信不疑,“本来老奴是舍得一身剐的,但现在有了太后相助,老奴可以换个打法,苟且一些,另外再多三五人也不足惧的。”
章凝微微点头,目如深潭,身上荡起喧沸滔天的气象,震惊百里。
李且来从陈符生身上带回的大多数武运,已经全由章凝消化,现在的她,离二品几乎就只隔一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既如此,就这么办吧。”
息长川不怕为她砥砺武道,目光中带着几分敬佩,遂摆出严阵以待的架势。
刘传玉却是眼神黯淡,为今之计,不过多苟延残喘片刻,并未找出破局逃生之法,甚至可能连累太后。
要是太后真“崩”在此处,离朝武运半数将被北狄蚕食,后果不堪设想。
那才真是万死难赎其罪!
刘传玉默默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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