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芝芝暗中笑了笑,开口给自己留下一张保命牌:“但是钱庄就相当于在官府的眼皮子底下,每年还需交税,需要身家清白,还懂行的人来做。”
光是身家清白,就把苏大龙和他的团伙给撇得干干净净。
苏大龙也回过味来,眯着眼睛看向王聪,“这女人有点意思,你之前真的骗得过她?”
王聪扭过头,没有回话他的话。
秦芝芝的法子,让苏大龙有些意动。他这些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世面,钱庄这东西好像也听人说过,只说是个让人眼红的生意,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
但是放不放人,钱庄能不能做,可不是他一个苏大龙就能定下来的。
苏大龙琢磨了一下,摇头:“不能听你这个女人瞎说,安静点。”
为了不被扰乱心思,苏大龙的长臂探到秦芝芝身后,这是打算要将人继续劈晕过去。
秦芝芝后脖子一麻,急忙道:“你要是不能做主,将我引给你老大也未必不可,我是秦家女儿,最懂生意门道,临台镇绝不会有比我更懂钱庄生意的人,你们就不曾渴望过,他日能走在阳光下吗?”
苏大龙要劈下的手一顿,暗骂一声“臭婊子,真能说”,正要继续劈下去的时候,马车外边传来一声吹哨声。
马车停了下来。
苏大龙有些狐疑地掀开车帘。
这次行动的人,都分散在不同的路线上,这样才能混淆官府的人的视野,毕竟这次绑的可是个大鱼,但是现在怎么会有人出现在这里。
马车外边站着的是一个戴着白色无脸面具的男人,他等马车停下,飞快地翻身上车,车内已经坐了四个人,没有多余的位置,于是一撩衣摆,席地而坐。
面具男人看向秦芝芝,发现她的身体在发抖,问道:“醒了?”
苏大龙点头,“醒了。”
面具男人说:“把人杀了,然后丢出去。”
秦芝芝:……请不要像杀一只鸡一样,说出这句话好吗?
苏大龙一向对上级的命令唯命是从,但是这次毕竟是个大单子,犹豫道:“这笔单子不做了吗?”
面具男人点头:“不做了,官府有人追过来了,难不成要一路把人引到基地去?”
苏大龙有些震惊,“怎么会?”
秦芝芝还被蒙着眼睛,看不见后面上车的人是什么样子,只能听出这个人的声音很沙哑,可能是故意为之,听不出本色。
秦芝芝知道官府有人追过来之后,又开心又害怕,开心不必说,害怕是担心这个男真的直接把自己杀了。
王聪本来沉默着,当下说道:“不妨留她一命,她可以领着我们开钱庄。”
面具男显然是听过钱庄这东西,尾音上调:“哦,当真?”
秦芝芝点头,因为听到此人要杀她,所以害怕地往后靠,明明是大冬天,额头却浸出汗水将翻落的发丝黏在额头上。
秦芝芝蜷缩着身子,点头。
她虽然冷静,但是现在也开始害怕了。后面上来的男人,显然比起马车上的三个人更加冷静,也更加狠辣。
秦芝芝坐在马车上,却感觉身边好像盘踞了一头凶兽,睁着三只狭长的眼睛,在看一只猎物。
面具男人沉默了一瞬,笑了笑,身子前倾,凑到秦芝芝面前。
因为太近了,秦芝芝问到一阵花香,不浓但是很特别,带着强烈的侵占气息。
男人说:“那就先活着吧,等会我把你丢到丛林里面去,等人追来你就喊着他们,拖住他们。”
他探出指尖,在秦芝芝下巴靠近脖颈的地方揉了揉,那里有一颗小痣,只有从下往上的角度才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