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佳趴着身子从床边的柜子里摸出一个瓶子,递给秦芝芝,“姐姐,帮我擦药好不好?”
秦芝芝将药瓶拿在手里面,药品有些分量,能看出来没有用过。
瓶身比起秦家送来那瓶要粗糙一些,药效可能也会差一些。
秦芝芝本打算回房间,拿自己的那瓶过来,起身前,却心至福灵地问了一句,“你这药是哪来的?”
徐佳有些哭累了,揉了揉眼框想睡,漫不经心道:“哥哥买给姐姐的,但他说姐姐有药了,就给我了。”
秦芝芝把玩着药瓶的手一顿,没忍住弯了弯眼。
徐子阳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还没熄,还传来小声的说话声。
他推开门,刚跨步走进去,就听见一声脆生生的,“哥!”
徐佳跑到他跟前,抬起胳膊,明明前一刻徐子阳还听见房内传出的笑声,如今这小丫头已经红着眼睛,“哥哥抱抱。”
徐子阳留意到徐佳手掌的伤口,眉头微皱,把人抱到怀里面,“怎么了,为什么想哭?”
徐佳抱着哥哥的脖子,哽咽,“三叔今天把我推倒了。”
秦芝芝坐在床上看着,能瞧出一向不动声色的徐子阳,深深皱起了眉头。
将徐佳哄睡着放回蒋氏的屋子后,徐子阳坐在书桌前,头微微向下,目光看着书桌的前方。
徐子阳一动不动,唯独薄唇抿住,透露出主人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差。
直到已经失去了聚焦的视线内,出现一抹青色,那抹青色越来越近,最后走到书桌前坐下,徐子阳才揉了揉眉心凝神。
他的声音有些哑,“夜已经深了,秦小姐先休息吧。”
秦芝芝以手撑脸,饶有兴趣地看着徐子阳,很奇怪这徐三到底是泼皮无赖到了什么地步,让徐子阳都这么头疼。
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秦芝芝这么一想又好像能理解了。
秦芝芝道:“徐子阳,不能任由徐三这么下去了,对不对?”
这话像是在哄小孩子,徐子阳有些不解,抬头看着秦芝芝以手支住的脸,迟疑道:“是。”
秦芝芝笑了笑,“那你跟我说说,为什么村里的人都怪他偷鸡摸狗不做人事,却不想个法子整治他?”
其实秦芝芝能够猜到几分,恶人自有恶人磨,怕是这徐三还没碰到能压住他的恶人,也没能碰到能制服他的好人。
总结来说,他作奸犯科的成本太低了。
徐子阳最后做出的解释,也和秦芝芝想的差不多。
秦芝芝皱了一会眉,最后把手从脸上拿走,在身前轻轻一拍。
“徐子阳,明日跟学堂请个假吧。”
秦芝芝把自己的打算与徐子阳说了,徐子阳锁着的眉头没有松开,而是道:“村里有人试过,做不成的。”
秦芝芝在商业混迹多年,最懂的就是人性,她相信自己的判断,微微笑着:“徐子阳,信我一次。”
徐子阳的眉头松开,神色间有些无奈,“好。”
刚好陈岳这段时日都在他的大舅家,明日一早让他托一口信就好。
一早,徐子阳出门去找陈岳,秦芝芝在屋内准备要用的东西。
其实不多,几张纸,一副笔墨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