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残酷角逐中到底是谁对谁错,其实她已经分不清,或者说他们两个都是无辜的牺牲品也说不定。
不过。这结果不是正合傅子琛的意吗?说不想离婚不是他么?怎么这会儿又满面愁容了?
傅子琛紧抿薄唇,将视线收回。
攥紧的拳头松开,小心翼翼地抓住她垂落下来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他抓稳了生怕她挣扎着松开,“为你受苦的那五年道歉,还有很多,我还没有说完。”
所以,就不能给他机会吗?
“放开。”一字一顿,如同警告,唐洛然虽然冷言冷语,手却没有挣扎,她现在浑身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他的手像是有魔力,她甩不开。
毫无疑问,以傅子琛的心性,他一旦抓住就不会放开,“不放。”
莫名觉得无力,唐洛然连生气都觉得费劲,她已经不再抱有期待,索性也就由着他——将她带到门口,傅子琛去车库停车。然后送她回医院。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
恍惚间,唐洛然竟然连到了目的地都不知道,直到傅子琛身体前倾,凑过来替她将安全带解开,她才突然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将身体往后仰,背部紧贴车垫。
似乎发现了她的紧张,傅子琛收回手,回到原位,他笑得有些无奈,“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几个月我都忍下来了,不会随便动手的,当然,除非你同意。”
怎么可能!
“傅子琛。”唐洛然平静下来,突然唤他,傅子琛立即转头,用充满希望的眼神注视着她,却不想下一秒又被打回原形,她把话接下去,“放弃吧。”
“我不要。”傅子琛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她的声音被放大。
他执着,然而唐洛然比他还要执着,“我这么说也是为你好,我不是说过了我要跟江瀚臣结婚了吗?还有再过几天我就要跟他父母见面,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暗暗攥紧的拳头背上青筋暴起,傅子琛咬牙,按捺住心头涌动,平静地回应她,“我说了我不会死心,而你也不会那么做的。”
为什么那么笃定?
因为他们过去曾经深深相爱过,只是对方都不知道对方心事不是吗?
“那随便你好了,反正我什么也不记得,如果你愿意,就抱着继续老掉牙的记忆幻想吧!再见。”唐洛然突然激动起来,语速飞快地说道,然后将车门一开,下了车。
“砰——”她将车门带上,转身,长腿迈开大步离开,抓着包的手自然垂下,又因为刮过的彻骨冷风而微微颤抖。
而即便是在微小的细节,还是被傅子琛撞见了——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钻戒,在惨淡经营的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那不是他的戒指,而是过去未曾见过的别人的礼物。
可恶!
回过头来,傅子琛猛捶方向盘,几次暗响喇叭,掩盖住响了很久的手机铃声,等喇叭声停时,手机铃声也停了——那是来自秦肆的来电。
傅子琛并不是没有察觉到,只是不在意,他索性将手机关机,隔绝与外界的联系。
然而那通电话本来要告诉傅子琛的事情是——仇家现在盯紧他了。
由于上次谈判不成功,唐洛然跟傅子琛关系也被推向尴尬的境地,只要傅子琛一在唐家,傅母就会轰炸唐洛然的电话,让她通知傅子琛——现在立刻回锦绣园的别墅陪尹姿。
唐洛然装作不介意,甚至是冷漠,对他的存在各种挑剔,找尽各种办法逼走他,情绪也一天比一天不稳定,连唐父最终都不得不劝他,“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可不想我女儿再做傻事了。”
无奈之下,傅子琛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暂时搬离唐家。不过对她依旧殷勤。
让他离开免不了付出代价,傅子琛刚离开唐家那天,唐洛然难得独自回家,一回去就跟唐母和唐恬面对面碰上,看着她们得意的笑容,她知道少不了一顿挖苦。
“怎么不见姐夫?他去哪里了?”唐恬说着,还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确定傅子琛不在,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是傅子琛在,定不会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