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老杰克
纹一条黑龙的大口九一出场,那个非人类组合的成员便收敛起跋扈气焰,很试探性地进行挑衅,结果代价就是一个家伙被大口九一脚踹下舞台,在空中抛出一条还算优美的弧线,然后华丽坠落,啪啪啪,二楼很配合地传来一阵掌声和叫好声,这让那个神农架野人很愤怒,他刚准备大干一场,却被身边的年轻男子拉住,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大口九望向花雨楼方向,安稳不动如山的花雨楼轻轻摇头,得到指示的大口九便不再咄咄逼人,三方形成一幕很滑稽的僵持场景。
欧阳娜娜有点焦急地望向门口方向,当一批人数大概二三十的浩荡队伍杀进酒吧的时候,她松了口气,因为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穿着一袭唐装的中年斯文男人缓缓走进来,身后是将近三十个异常雄健的男人,这些汉子很有东北人的彪悍,充满血性,如此一来这个带头的斯文男子就成了格外醒目的存在,十分鹤立鸡群。
这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一手放在身后,一只手中把玩着一只很有京派皇家气韵的精美鼻烟壶,一脸煞气。
他显然看到花雨楼,却懒得打招呼,随意瞥了眼舞池。
怒意更甚。
他一到来,整个酒吧都安静下来。依然把玩鼻烟壶的他走入空中舞台,大口九见到他,似乎也有点忌惮,见花雨楼朝他点了点头,他主动让开一条道。那群原本嚣张无比的非人类组合一见到这个踏入舞池的男人,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那书生气极浓的男子瞧了眼满脸委屈的欧阳娜娜,本来冷峻无比的脸庞浮现一抹稍纵即逝的柔和,然后缓缓开口,巡视一周,不怒自威道:“谁,谁敢动我欧阳青天的女儿?站出来,我想看看他有几条命能让我折腾,我不想废话,要么,跪下来给我女儿磕头认错,要么,我把他塞进麻袋然后丢进黄浦江。”
欧阳青天如果不是敢当着所有人放出这狂傲不羁的狠话,不是身后站着一批标准黑社会打扮的彪悍小弟,而是站在大学的讲堂,所有人都会以为这个把玩鼻烟壶的斯文男子是地道的大学教授,桃李满杭城。
大口九幸灾乐祸地瞥了眼那神农架野人一伙,这里没有他的事情,带着他的喽?撤下舞池,孙殷和苏函惜都知道欧阳青天父亲的黑道背景,她们父辈偶尔私底下的谈论都透露出这位上海黑白道两道都很吃香的欧阳伯父,可欧阳娜娜从来不在朋友面前主动谈论她的家庭,尤其是她父亲,那群被打怕的青年一见到欧阳青天,眼神就跟信徒见到救世主一般,除了崇拜,就是敬畏。
“没有人站出来?”
欧阳青天握着那只清康熙碧玉绳纹鼻烟壶,如白玉书生的成熟脸庞浮起阴鸷神情,闻了一下手中的鼻烟壶,冷笑一声,“挺讲义气,谁都不肯出卖谁,我最欣赏这种人。不过敢惹我女儿,再讲义气我也要操你祖宗八代。”
噗哧。
异常安静的酒吧不少人都被欧阳青天这句很草根很乡土气息的骂语逗笑,只是笑出声的人一个个赶紧捂住嘴巴。
欧阳青天重重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最后干脆不看她这个举止清雅谈吐却极其诡异的父亲,兴许她早就习惯了他的剑走偏锋。她小心翼翼看了看琅琊,见他并没有流露出厌恶神情,这才稍稍放心。
面对这个比起花雨楼儒雅过之而暴躁也过之的欧阳青天,悟天轻轻莞尔一笑,这个男人,还真是性格鲜明的紧啊。按照他进入酒吧以后的表现,这位欧阳娜娜的父亲起码跟叫花雨楼在一个位面,同等级数,能够罩酒吧场子的花雨楼不简单,敢在别人场子砸人却没人来拦的欧阳青天自然也不简单。
“老杰克终于忍不住了。”
花雨楼伸出两根手指从精致果盘中夹起一片西瓜,瞥向那个阴暗角落的视线充满玩味,顺着他的方向,一个矮小的精瘦男子身影缓缓起身,他身后同样有几个保镖。
那个瘦弱男子脚步轻浮地走向舞池,从黑暗中走到灯光下,这是一张尖嘴猴腮的猥琐脸孔,若撇开那抹骨子里的狠绝,他就跟公车上揩油的猥亵男无异,可他一出现,那个神农架野人顿时就有了底气。花雨楼抬头望着那群二楼趴着看戏的顾客,对酒吧的经理吩咐道:“疏散掉他们,接下来不是他们可以看的内容,说不定就有十八禁。”
酒吧的负责人赶紧跑去做工作。
那相貌同样很野兽派的中年矮小男子一踏入舞池,就挤出一个很虚伪的笑容,走向欧阳青天,大声道:“欧阳兄,火气这么大?兄弟手上刚到几个水灵的上海小妞,要不我送几个给欧阳兄降降火?”
欧阳青天是个聪明人,见这个惹人厌烦的老外出面,就知道今晚这场闹剧是这王八蛋一手策划,酒吧的花雨楼跟这个老外的恩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半年前悟天那个酒吧的风波,到今天还没有平息,只不过今天这一出,是不是太不入流了点。
欧阳青天丝毫不掩饰他的憎恶,冷笑道:“老杰克,我不管这群阿猫阿狗是谁的,今天不给点教训,未免亏待了我女儿。”
老杰克脸上笑容依然令人反感,道:“这是自然,欧阳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娜娜,你男人?”
欧阳青天把玩着手中的圆润鼻烟壶,望向欧阳娜娜,继而不冷不热瞥了眼神情平静的悟天。
欧阳娜娜转过头腻着这个在外人面前霸气十足父亲。转过头她见到悟天朝她轻轻点头,她这才高兴点头道:“是。”
看了悟天一眼后欧阳青天也不再打量女儿的男朋友,脸色依旧冷酷,示意身边一个心腹去拿两个酒瓶,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在上海黑道上能排上号的书生男子作何打算,他让心腹把酒瓶交给悟天,冷声道:“既然是我女儿的男人,公子哥还是穷光蛋,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是不是个下面带把的爷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