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奺在她发间亲吻一下,便见文水心抬起头来,“我既与穆穆有了肌肤之亲,便不该同你亲近。”拂开她的手,向后退了些,撇过头去。
湖奺哑然看着她侧脸,手握成拳。
隔着一卷珠帘,玉香将外屋的话听进耳朵里,竟有些烦闷,即使知道自家小姐与那文姑娘亲近,却未料想二人却是这番相处,再想起文水心温润关怀的语音,清隽的面容。。。
湖奺低笑摇头,“你这人真是个死心眼的,哦,我倒忘了,屋子里不是有个丫鬟在。”
湖奺捉了她的手将她拉起身走进里屋,文水心从她从心里挣脱开来,看着榻上的玉香皱起眉头,走近探察一番,“你可有不舒服。”
玉香听她关心询问,心头一热,摇摇头,“姑娘挂念,奴婢无事。”在一错眼瞧见湖奺的目光,却是一怔,仿佛被其紧紧锁住,接着耳边便传来一阵声响。
湖奺笑道,“我问你,你可要说实话。”
文水心瞧那玉香看着湖奺点点头,知道湖奺打算问些什么,绷紧了身子,将她的话打断,“我只听她亲口同我说。”
湖奺眼神冷冽,转而笑道,“你心里已有计较,是非自在你心中,何必自欺欺人。”
文水心咬着牙不去看她,“不用你多管。”
湖奺笑起来,也不同她再争辩,只向玉香问道,“今日可是你家小姐嫁人之日?”
玉香茫然点点头。湖奺不看文水心神色又问道,“你家几位小姐。”玉香答道,“老爷膝下只少爷和小姐两人。”
湖奺上前扣住文水心肩头,“那新郎官,我今日也瞧见,的确是不多见的清俊。”说着便在她身上点下几处穴道,拦腰将她抱起,随意挥出一掌将窗户推开,闪身出了屋子,借着周围一片漆黑遁去。
玉香被那凉风一激,恍然清醒,却不知所以,只记得方才文姑娘似乎在跟前,便唤了一声,得不到回应,这才慌了神。
祝家如今主事的是祝沧祖母,祝家从来一脉单传,二十二年前祝禾入了菖月楼,便领了楼主其位,从祝禾随了文葱儿跳下泸脉雪山,祝禾之妻诞下一子之后便服了噬心散,气绝而亡。那祝沧也是个可怜人,同那祖母相依为命,四大名楼,气运声望最弱的便是这菖月楼,却因着祖上积攒的威望,建了这祝家庄,十几年来,立于江湖之中,倒也相安无事。
祝家祖母何玉湖年不过五旬,未见华发,也未执杖,一身绛红吉服,在堂中主持,身骨健朗,忙碌一日也不见疲态,邀来的宾客,不禁暗自佩服,无怪乎,祝家能够久存于血腥四起的江湖,至今不散。
再看那祝家公子祝沧,陪了些酒,借着不胜酒力,向诸位宾客讨了饶,便隐入了内室,此时满面绯红,自是喜不自禁,笑容端在脸上,喜妇安排二人执了礼,饮了合卺,笑眯眯的退了下去,祝沧将下人撤了下去,只留了新婚二人坐在大红喜榻上。
祝沧揭了盖头,瞧见林穆心娇美的面容,又掺了些酒性,喜得手上微微颤抖,“穆儿——”只欢喜的叫了一声,便哽在喉中。
林穆心在房中端坐了三个时辰,大半时候便是想着家里的那人,心头徘徊,不知该如何向她道明,若是那人心性急了,气极离去,自己当真是…忽的又想起前一晚的缠绵悱恻,自己将清白身子留给她,当时不也是存了私心,只期冀她揣着一点担责之心,也盼望她能消下这口气,恍惚又是听到门外热闹,方才想起自己如今处境,那祝沧的心思,自己又是如何不知,只希望他能够遵着诺言,各自相安无事。
祝沧瞧着她眉间未消去的忧虑,心下岁痛,面上却依旧笑着,执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头,靠近了些,将唇贴近她脸颊。
带着酒气的温热气息扑撒在林穆心脸上,林穆心下意识的撇过脸,“你这又是作何,你我皆是…”
祝沧掰过她下颚,将她嘴堵住,含在口中,半晌才在林穆心挣扎之中放开,看着林穆心气急的面容,苦涩的笑道,“隔墙有耳,今日便是做样子也好。”
林穆心咬了唇看着她,这番姿态落在祝沧眼里头,又是心头一荡,“能够娶你为妻…”
林穆心冷然笑道,“妻?”
祝沧一顿,心下苦涩异常,垂下眼眸,握紧她的手,久了也之叹一声,“罢了,如此便好,我已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