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不忍与母亲争辩。
“你应该去看看,山火那么大的伤疤,竟复原迅速,真正难得。”
“怕要到暑假了,我已约好花玛家聚会。”
“小山,我记得你一向盼望兄弟姐妹大家庭,这样也好,得偿所愿。”
松远一有时间便来看她。
“明年也许有机会南调工作,虽然是好消息,但是怕朝夕相对,大家很快烦腻。”
小山心中喜悦,但不出声。
“更怕你动辄召我陪茶陪饭,叫我廿四小时殷勤服务,沦为奴隶。”
小山看着他,“那你搬到北极圈的爱斯米尔岛去吧。”
松远说:“我不怕,你跟我一起去住冰屋。”
两个年轻人哈哈笑起来。
是与金钱无关,因为公寓租金由父亲支付,稍后晚餐餐费记在母亲信用卡上。
没想到第二天一早母亲会来敲门。
松远百忙中打个眼色,意思是坦白呢,还是躲起来。小山向衣橱呶呶嘴,他连忙打开柜门走进去。
母亲给她买了羽绒大衣,放下就走。走廊边放着松远的靴子,她好似没看见,小山连忙过去挡住。
常允珊丢下一句:“万事自己当心。”
关上门,小山吁出一口气,耳朵烧得透明。她对衣橱说话:“出来吧。”
没有回音,小山去拉开柜门,不见松远。正纳罕,他忽然自角落跳出来,“我宣布正式自柜里走出来。”小山却没有笑,她仍然面红耳赤。
松远坐下轻声说:“坦白有坦白的好处。”
“我还没有准备好。”
“你妈妈却有心理准备。”
“她已知道此事?”小山脸色大变。
“她那么精明,总看得出蛛丝马迹,可是你坚持保守秘密。”
“我一向不喜欢倾诉心事。”
复活节,他们结伴往中美洲,余松远不忘参观塔基拉酒厂。这种土酒用仙人掌酿制,一望无际的仙人掌田别有风味。
小山说:“在中国,有米酒及高粱酒,我始终最喜欢香槟。”
谁不知道呢,松远笑了,但小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在他眼中,都是最可爱最动人。
五月,松培的成绩单出来,只得丙级,抱怨不已,小山坚持不允透露她的分数,以免松培不愉快。
小山不止甲级,她的平均分数是九十七点五。沉宏子与常允珊为此成绩高兴得不得了。
收过成绩表,一年告终。
暑假一开始,大家不约而同往花玛酒庄出发。
松开一家四口最先到,接着是小山与松远,松培有一场球赛,迟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