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小公寓,她安装电器。
常允珊来电:“电力恢复了,花玛酒庄已经开始重建。”
“那多好。”
“我是葡萄园新主人了。”
“妈妈,你行动迅速。”
常允珊说:“每个人都给我很大支持,尤其是老农夫妇与郭思丽。”小山不出声。
“阿余也觉得是好事,祖业可攻可受,不宜放弃。”
小山唯唯诺诺。
“我下星期回来,你自己当心。”
小山也没闲着,天气转凉,她出去添学生秋装:羽绒大衣、长裤球鞋大毛衫。
往校务署交了学费,发觉整年零用只剩下一半,本来打算到美食店找鹅肝酱的沈小山知道得省着点花。
那天晚上正在看时间表的她发觉雨停了。她看到新月娇怯地挂在天际东方,呵,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电话响起,小山听到熟悉的声音。
“松开,是你。”小山大喜。
“我们一家三口明日路过你处前往加州。”
小山大喜,“有否时间见个面?”
“我们会借住爸的房子。”
“明早我来看你们。”
大人的房产好比一棵大树,子子孙孙都可以遮荫,这几家人的关系好比瓜与藤,再也难以分拆。
第二天一早去母亲家按铃,小山看到穿着小小工人裤的约伯走出来。
他忽然开口叫人:“一座小山。”
小山大乐,“是,我是小山。”
松开迎出来,“小山,我给你带来一箱葡萄酒。”
哀绿绮思叫她:“小山,一起吃早餐。”
哀绿绮思的面色好得多,卷发编成一条长辫,衣纽扣得很严,从前随便的习气已不复再见。
松开把那箱酒取出。“这是火灾后第一批装瓶的葡萄酒。”
小山一看,酒瓶上贴着手绘七彩招贴:“凤凰。”
“呵,别致悦耳,火鸟重生。”
“标签由松远设计。”
“你们三兄弟真不应离开酒庄。”
松开却笑说:“子女长大总会离巢。”
“你是为着哀绿绮思吧。”
“一半也想证明自己能力,我十岁起就在外公家学艺,该到外边闯一闯了。”他顺手开了一瓶酒,斟一点出来,让小山品尝。
小山说:“酒色嫣红,像胭脂一般,嗯,触鼻一阵果子香,令人垂涎欲滴,喝一口试试,哗,酒如丝绒般滑腻,钻入每个味蕾:葡萄、松子、青柏……还有玉桂味,统统一涌而入,可口无比,充满喜庆意味,祝你们两人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