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龄说:“怎么样?”
这回的黑料贴,苏龄是守在林希澜身边看完的。林希澜早起赶通告化妆不好动,苏龄就站在他身后,拿个手机支架杵在他面前,还估算着时间为他提供翻页服务。林希澜被她的大|胸和浓烈香水紧紧包裹着,恍惚间简直有种假如他答错一个字、就会被立刻签下卖身契塞进黑煤窑的错觉。
然而林希澜还是硬着头皮,勇敢地说了他的想法:“假的。”
“哦?他跟你解释了?”
“没有,我,”林希澜知道自己这话说出来就没底气,“我就是觉得是假的,他不会做这种事。”
“你觉得?”苏龄俏眉一扬,问,“你们搞过?”
“……咳咳!”林希澜脸腾地红了,差点儿呛到,“没有!怎么这么问!”
“我还以为你们搞过,你知道他对女的不行,才敢这么信誓旦旦的。”苏龄“哦”了一声,一脸平淡地说。
“没,没那个过,但好歹也做了几个月室友。”林希澜揉了揉发热的耳朵,说,“多少有了解。”
“随便你吧,非要做圣父我也拦不住。”苏龄抽回手机,终于让林希澜脱离了差点儿窒息的命运,说,“张译对你越过他签合同这事儿很不乐意,又指了两个新人给我带,这趟飞剧组我估计没法全程跟你。”
张译就是林希澜公司星世娱乐的老板,按理说换了别家公司,林希澜这事绝没有这么容易揭过去,严重点直接告违约的都有。但林希澜之于星世娱乐特殊就特殊在,他是全公司最红的人没有之一,公司每年财报上有70%的盈利都是他赚的,民间讲笑话说“林希澜一人养活星世上下”,是调侃也是实话。
因此张译不敢做得太过逼走林希澜,甚至也不能给他个惩罚让他停工几月——到时候亏的还是星世自己。最后就只能靠给他的经纪人找点不痛快,表达自己的不满。
林希澜对此也表示理解,他点了点头问:“那有助理跟么?”
“也不至于助理都没有,”苏龄失笑,“小赵跟你去。”
小赵才毕业两年,是个爱好ACG的话痨宅男,之前就给他做过生活助理,俩人相处得挺融洽。林希澜觉得不错,再弧度轻微地点一点头,表示他已经满意了。
“话说回来——”苏龄看他那副样子,没忍住上手掐了一把他的脸,惹得刚给林希澜打上腮红的化妆师“嘶”地一声。
“知道你好心,想捞孟想一把。”苏龄轻轻说,“但看他对你的态度,你们俩离交心还远着,不交心,他知道你是要帮他还是害他?别到时候掰扯不清,让人以为你别有居心,你这片好心可就浪费了……”
林希澜笑了笑说:“不怕浪费,也不用非得他知道,他以前帮过我。”
“好吧。”苏龄无可奈何地说,“那等你们在深山里待久了,他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你记得给我打电话,也别被站姐拍着了……”
“……都说了他不是这种人!!!”
*
化妆时间太长,等苏龄一走,单人化妆间里更是安静,林希澜坐着坐着就打起瞌睡来。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到了三年之前的事。
那对林希澜来说也是段相当特殊的经历,因为他以前上学没住过宿,所以一开始跟一大群年轻男生睡公共宿舍的时候,曾经连续好几个晚上被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觉。他心想反正也睡不着,不如去泡练习室,有时候练习到后半夜,干脆就抱着衣服在练习室睡到天亮。
有一次他这么睡,却被人给弄醒了,他迷迷瞪瞪睁眼一看,一张英俊逼人的帅脸正近距离看着他。
那时候节目刚开始,林希澜还跟大多数选手不熟,所以他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这位帅哥姓甚名谁,不过比名字更有辨识度的是对方身上穿的衣服——他们这选秀从一开始就打着阶级分明的噱头吸引眼球,他们一进来就要评定等级,等级分A-F,每个等级都有对应颜色的衣服,时时刻刻穿着,所谓的“实力阶级”一目了然。
林希澜看清对方身上的蓝色A班班服,再看一眼自己的土黄C班班服,下意识地赶紧要给人腾地方:“妨碍你练习了吗?不好意思,我这就换个地方……”
糗的是他在地上睡久了手麻腿麻,手在地板上连着撑了两下也没扑腾起来,林希澜狼狈得脸都红了。
“不是,”帅哥垂眼看他,声线清清淡淡,泛着冷意的好听,“看见你好几次了,告诉你一声,二楼更衣室小单间里有张弹簧床,你要是不想回寝室,睡那比睡地板强。”说完本来要走,没忍住又补充一句,“路过我都怕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