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香甜可口,堪比琼浆玉液,夫人莫小气,再赏为夫一些。&rdo;说着,他又把手伸到她脸下讨要美人泪尝。卿卿故作愠怒,瞪他一眼又扭过头去,见她破涕为笑,萧清长长吁出一口气,随后挑起眉弯上桃花眼指着窗坏坏地笑着道:&ldo;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时候不早了。&rdo;
话音刚落,&ldo;嘭&rdo;的一声巨响,窗外炸起红光,案上红烛也不由震颤了下。卿卿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没过多久又听到哥哥在唤她,一声接一声焦急似火,她定神往四处看去,烛影摇曳间哪有别人身影?再凝神细听,丝毫听不到任何动静。
&ldo;怎么了?&rdo;萧清轻握住她的手关切问道,卿卿回过神茫然摇头。萧清没太在意,念着春宵花烛夜,一边笑着一边起身放下鸳鸯戏水帐。
艳红垂下虚糊了那片烛光,隐约之间似乎有人站在那处,罂粟酒喝得多了,总能看到听到些不真切的玩意,她分不清哪是真哪是假,明明醒着却像睡了,而睡着时又总梦到自己醒着。
卿卿看到萧清摘下顶上玉冠,褪去绯红喜袍,坦露的胸膛白皙如玉、美如精雕,想当初燕王定是惊艳这般玉人。片刻,萧清脱得只剩条亵裤,见他靠近卿卿心如鼓擂、慌了神色,他的手温柔搭上她肩头,随后沿着肩线抚上脖颈,有意无意地摩挲起无瑕玉脂,卿卿不自觉地往后仰躲,他顺水推舟扶着她的腰倒上锦榻。
萧清更懂风月之妙,薄而红润的唇轻覆在她的嘴上浅尝那点嫣红,轻缓气息如兰香拂上她的脸侧。卿卿怕痒,忍不住缩脖把他推开坐起身,萧清呵呵轻笑,手腕一转又把她拉入怀中,随后伸手取下她发间金钗。
一头青丝如墨散开又似水一般落在肩头,卿卿露出一丝惊讶之色,接着又垂眸含笑,娇羞难猜。洞房花烛夜自是云雨时,萧清似乎也耐不住性子,抬手解开她胸前衣结褪去那身大红锦衣。艳红之下雪肌如玉,犹如花蕊娇嫩可人。
她的身子凉滑舒爽,唇碰上时仿佛能听见冰雪消融之声,萧清将她贴在怀中不停抚着她的玉背,越是如此越是难解心头燥热,他再也把持不住一把抽去她脖后红绳,唯一遮挡在前的胸裹滑落至腰,卿卿忙不迭用手去挡,他匆匆一瞥早把春光尽收眼底。
&ldo;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怕什么?&rdo;他咬吮着她的耳垂沉声问道,清灵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低沉。卿卿收紧双臂,偏偏不让他碰胸前朱红。他的手急转而下,沿着她背上美人沟直往下探。
&ldo;别急……轻些……&rdo;卿卿羞红双颊,声若蚊蝇,他便轻了手势一边挑弄一边扳开她的手含上胸前樱珠。他身上的香气与赵墨不同,他的香清中带甜,而赵墨的气味似沉香幽然,卿卿以为这辈子都会闻着沉香直到老去,没想到最后会付诸他人。
&ldo;卿卿……&rdo;萧清喃喃低语,闻着她身上的香甜一时失了分寸,他的手如烧铁,在她身上肆意游走。卿卿顺了他的意,敞臂挺身迎上他的舌尖,唇间滚出如泣似诉的娇、吟。她攀住他的肩擒住他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小小粗野更是惹了把火,萧清解开腰带欲挺身直入。
忽然,卿卿以腿勾住他的腰际,反身将他压下使了个颠凰倒凤。萧清没料到她如此迎合,浑身滚烫如同烧铁。卿卿眯眼微笑,盈盈秋眸妖娆邪魅,仿佛得了妖气成了精。她低头舔着他的胸膛撩拔他的心火,他低声闷哼,闭眼享受她万般妩媚,两只手抚上她的玉腿等她抬腰献出那寸温润宝地。情到浓时只觉脖上一凉,萧清蓦然睁眼,见一把匕首抵在咽喉,想动却半点使不上劲。
&ldo;这是何意?&rdo;满腔欲、火被浇了个透心凉,萧清眯眼笑着,似乎已经料到有这么一出。卿卿拉过身后锦袍遮挡住前胸,随后淡然一笑,道:&ldo;我反悔了。&rdo;
&ldo;呵呵。&rdo;萧清勾起唇角,侧过头去嗤笑两声,故意掩去眼中失望忿然。&ldo;他弑父,难不成你想杀夫?&rdo;
&ldo;我不想杀你,若我真有这心,你早就死了。&rdo;卿卿垂眸而道,面露平静眼无波澜。萧清被她压得不舒服,硬物正好抵着那片柔软之地却进不去分毫,他扭几下腰挪个位,脖上利刃立即压上,几乎要刺进他的皮肉。
&ldo;别乱动。&rdo;卿卿一字一顿威胁道,萧清无奈深吐口气,两手一张犹如死猪直躺。
&ldo;我还以为你对我有几分真情,看来是我错了。&rdo;
话落,萧清扭过头自嘲般地扯起嘴角。卿卿看到他喉结处动了下似硬忍酸楚,那双眸子也没了先前的神采,一瞬间黯淡无光。
她心中五味杂陈,静默良久方才缓缓开口道:&ldo;我不想害你,我是在帮你。自重逢之日起,我就知道你的心思,你以为有了我能抵住西夏大军,其实你根本抵不住,因为我撑不过这月,到时他们破你的城不费吹灰之力,我哥哥也绝对不会放过你,而你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再者这燕氏天下早已一盘散沙,就算没有西夏,光靠穆王也能掀去半壁,你一人苦苦支撑一个衰败江山,怎能行?&rdo;
她一语道破,萧清毫无反驳之力,只能哑口无言直勾勾地盯着她。卿卿缓了呼吸,垂眸哽咽,接着又道:&ldo;不管当初是否自愿,我终是与你哥哥有过肌肤之亲,我也不想辱了你。&rdo;
&ldo;我知道……那时我胆儿太小,没能护住你。&rdo;说着,萧清红了眼眶,眼中似乎有泪在闪,也许那是他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若当初他能挺身而出,堂堂正正地告诉胞兄他喜欢这个姑娘,大概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他没有那么做,他只是把这当作调戏家婢的风流韵事,别人问起也不过是嬉皮笑脸地说喜欢,没人会以此为真,士族颜面要比自个儿的心重要、比一个女人重要,想来终究是害了她。
那些过往,卿卿不愿多谈,人已死仇也算报了,接下去该活的人还要是活下去,她的确是想帮萧清,也算是帮自己一回、帮哥哥一回,她放下手中利刃婉转叹息,道:&ldo;我知道你对我好,念着这般情分我也不舍得害你,你若信我,我便能救这个城的百姓,以后你们也能免于征战之苦,你放我回去,我去劝他。&rdo;
&ldo;我舍不得你。&rdo;
卿卿摇头,无奈苦笑。&ldo;你必须得放,这是你的一线生机。&rdo;
&ldo;可是我等你等得不容易,难道这世间只有他的心最真吗?难道他说要娶别的女人时你不难过吗?&rdo;
&ldo;难过,但我心甘情愿。&rdo;说着,她嫣然一笑,一滴清泪沿着弯弯眼角悄然滑落。萧清蹙起眉头伸手把她拥到怀里。她身子软而无力,似乎已经撑到极限,他想用炽热温暖她的冰冷,好把自己的命分给她一半。
&ldo;我是你的夫,应该由我来护你才对。&rdo;
&ldo;既然我俩已结发,我又会忍心见你身首异处;见这里血流成河?&rdo;
萧清不语,静默许久又深叹口气,他侧过身去,一边用指背划过她略显苍白的脸庞,一边深情凝视且极认真地问:&ldo;今夜花烛,成全我这次,可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