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见黛玉不吭声,水溶又道:&ldo;牟尼院里,你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乐善府里,你是个很重情意的人,为什么如今你…&rdo;
一阵冷风吹来,黛玉情不自禁的缩了一下,水溶一把把黛玉拽进房里,低沉的道:&ldo;进来。&rdo;房里静静的,只有偶尔传来风拂翠竹的沙沙声,盯着低头不语的黛玉,水溶恨恨的道:&ldo;你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挺伶牙俐齿的。&rdo;
轻轻抬了抬头,黛玉淡淡的道:&ldo;我说多少又有什么用,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又何时听过别人的话呢。&rdo;
低下头,黛玉有些自嘲的道:&ldo;以王爷的地位,或许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我只是一个身无旁依的孤女…&rdo;
&ldo;住口&rdo;水溶怒道:&ldo;孤女也罢,公主也罢,在我心里没有区别,我要的就是清傲的、与众不同的你,别的我从没在乎过。&rdo;
抓住黛玉的玉腕,水溶狠狠地道:&ldo;为什么你总是喜欢这样热讽冷刺的,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还是一直都是我在一厢情愿。&rdo;说到最后,水溶的声音竟有些顿涩。 忽的抬起头,水溶斜撇了一眼黛玉,霸道的道:&ldo;你就认命吧,不管怎样,你只能是我的王妃,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我绝不会放手。&rdo;
外面传来小太监的喊声:&ldo;王爷,七公主来了。&rdo;
第十章、暗释嫌水溶埋患
水溶怒道:&ldo;没见本王正在忙着吗,请公主先回吧。&rdo;外面传来安阳柔柔的声音道:&ldo;水表兄,我听侍女说玉妹妹来了青史阁,所以过来看看,既然表兄有事,那安阳就不打搅了。&rdo;
随后故意对着侍候在厢房的紫鹃道:&ldo;紫鹃,你家姑娘呢。&rdo;紫鹃想了一下,才要搪塞过去,却听里面黛玉轻轻地声音道:&ldo;公主,黛玉奉圣命正在给廻文诗润色呢,如公主有意,不妨进来看看,给黛玉指点一下。&rdo;
安阳顺势道:&ldo;好呀,不过我的诗文却比不上玉妹妹。&rdo;说完,便走了进去。
但见宽阔的紫檀书案前,黛玉正俏然的立在案前,对面水溶手执狼毫,正满意的看着自己的糙书,一边小安子正在聚精会神的研磨,整个房里弥漫一种浓浓的书香。
抬头看了安阳一眼,水溶面无表情的道:&ldo;刚才一时凝神,怠慢了表妹,还请表妹见谅。&rdo;安阳道:&ldo;安阳还要向表哥和玉妹妹道歉呢。&rdo;
走过来侧身看着案上的宣书,安阳酸酸的道:&ldo;玉妹妹做的好诗,再加上水表哥出众的糙书,可真是绝配。&rdo;
黛玉淡淡的道:&ldo;让公主见笑,刚才北王爷还说过,论书法,公主也是楚翘。&rdo;安阳惊喜的看了水溶一眼,道:&ldo;水表哥太抬举安阳了,安阳的字哪能上的台面,听三皇兄说过,水表哥的糙书当朝无人可比。&rdo;
水溶淡淡的嗯了一声,皱着眉头瞥了黛玉一眼,暗怪她做主张,惹出安阳这么多话。
别有用意的看了看水溶和黛玉,安阳道:&ldo;玉妹妹,刚才你们为什么争论不休,立在门外,我都能听到水表哥的声音。&rdo;
两人相视一望,各自缩起自己身上高傲的刺,一种默契自然而然的在彼此之间,水溶道:&ldo;看来刚才我确实有些急,连表妹都听不下去了,还请林姑娘不要见怪。&rdo;说完,若有深意的看了黛玉一眼。
黛玉轻轻地道:&ldo;王爷客气了,一首诗有一首诗的韵律,有的沉稳,有的灵动,诗既然这样写,就一定有作诗之人的心思,王爷又何必非要强加上自己的韵律呢。&rdo;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水溶看着黛玉,自我解嘲的道:&ldo;看来今日是我太急躁了些,既然皇上让林姑娘做主,那我也只好从命了,你放心,依然是你自己的诗韵。&rdo;
安阳笑道:&ldo;还是玉妹妹嘴俐,短短几句话,就驳的水表哥无话可论了。&rdo;黛玉脸色一沉,道:&ldo;公主说笑了,黛玉只是就诗而论,北王爷也是因诗而言,若真论起来,北王爷博才雄论,又岂是黛玉能相比的。&rdo;虽然语气淡淡,但那份维护之意却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
静静地看着黛玉,水溶不知不觉间嘴角慢慢扯出一丝笑意,随后道:&ldo;林姑娘也太谦虚了,等那日有闲,亦清一定会向姑娘讨教。&rdo;
安阳酸酸的道:&ldo;水表哥,下次我可要当证人,看你雄辩还是玉妹妹嘴俐,对了,最好叫上三皇兄,他最公道了,绝不会偏袒,要不你若输了,还以为是我偏心呢。&rdo;
水溶淡淡的看了安阳一眼,随后道:&ldo;表妹这是说那里话,莫不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腹,亦清还不至于成这样,你多心了。&rdo;
无意受了水溶隐隐的奚落,安阳的脸色一变,随后讪笑着道:&ldo;真是安阳多心了,水表哥行事光明磊落,又怎会这样小气,玉妹妹,我听说你来了清史阁,有些担心,怕碰到那次的事,既然这样,那我要回去了,你呢。&rdo;
看着安阳殷殷的目光,黛玉轻声道:&ldo;既然王爷已经应下了,那我们一起回去吧。&rdo;
辞别了水溶,两人慢慢往回走,看了看淡淡然然的黛玉一眼,安阳自嘲的道:&ldo;玉妹妹,其实刚才水表哥给你道歉已经很难得了,认识近八年了,你看他对谁都一样,刚才还不是奚落我。&rdo;
听到&ldo;八年&rdo;,黛玉的心情不自禁的一缩,有股酸意微微渗了进来,别过安阳的目光,黛玉轻轻地道:&ldo;公主多心了,黛玉并没怪谁,何况北王爷也有自己的道理,只是公主没有明白罢了。&rdo;
轻轻叹了口气,黛玉语含双关的道:&ldo;白头如新,倾盖如故,黛玉和公主已经交往了近十年,可有些事还是……&rdo;叹了一声,黛玉道:&ldo;公主,我们快走吧,我有些冷了。&rdo;
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属下的汇报,水溶墨似的英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修长的手指不自然的轻敲着桌面,如玉的脸上是一片难以掩饰的凝重。
过了很久,才听水溶道:&ldo;本王知道了。&rdo;李侍郎道:&ldo;既已查清,那王爷以为该如何。&rdo;水溶忽的厉声道:&ldo;谁说已经查清,本王以为还有很多疑点呢。&rdo;看着李侍郎,水溶道:&ldo;他为何这样做,说嫁祸于人有些牵强,况且手段也不高明,你想想,以他那样的人,还会用这种低下的手段,让你们一查就大清于人。&rdo;
李侍郎惶恐的道:&ldo;属下知罪,是属下太心急了。&rdo;没有看李侍郎,缓缓立起身来,情不自禁的踱来踱去,矫健的身子遮住了窗外透进的阳光。
背对着阳光,水溶忽的坚决地道:&ldo;此事还有待斟酌,或许是另一个栽赃嫁祸也不无可能,记住,谁也别声张,本王自有主张。&rdo;
轻轻挥了挥手,李侍郎刚要离去,却听水溶威严地道:&ldo;此事还有谁知。&rdo;李侍郎道:&ldo;只有主管刑探的崔郎中和属下。&rdo;
&ldo;好。&rdo;水溶道:&ldo;若是让本王知道了此事泄露出去,那本王只有拿你们示问,到时别怪本王心狠手辣。&rdo;说完,犀利的眼神狠狠的瞥了李侍郎一眼,眼中的含义不言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