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以前的自己怎么那么愚蠢,为什么没有察觉到她的孤单寂寞,她的悲伤。
那时候他在做什么。
在享受父母带予的关爱和呵护,年少无忧地成长着,可是她呢。
孤独地被困在一个狭隘的角落,渴望着繁忙的父亲会抽出时间陪同她,也许普通的周末相聚都能令她感到快乐。
但是没有。
那时候的茉莉经常一个人待在家里,或者是被寄放在他家中,一家子与生俱来的融洽相处与快乐使得她觉得自己被排离在外。
很难受吧?
对,很难受。
陈忱紧紧对着那双眼,眼底布满了压抑不住的悲伤,“你现在觉得很困,很想睡觉。”
睡吧茉莉,不要挣扎了。
眼前的人动作渐渐放缓,迟钝,他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
“你真是可怕……”
像尸体一样的冰冷,却又能愈合伤口,还可以主导别人的思维。
这种怪物真是可怕……
陈忱抱着沉入梦乡的少女,轻轻放在床上,他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良久,最终扶起她,轻轻将她身上可笑的衣服全部褪尽。
少女稚嫩青涩的肉i体在他面前,犹如被剥了壳的鸡蛋,慢慢露出细嫩光滑的肌肤。
她连胸罩都没有穿,就这样光i裸起来了,陈忱深沉的视线投向了她的锁骨慢慢往下移动,他的眼睛里带着晦暗的黑雾,却没有趁人之危,只是将她的衣物褪尽换上了睡衣。
他从床上站起一声不吭地走到柜子边,拿出药箱。
柜子里零零散散掉落几颗胶囊,里面的药锭散乱,药量不全,看上去像是被恶意丢掉一番。
记得刚才他问,为什么坐在厨房里?
因为想吃药。
可惜……没有吃进去。
那时候的k人格已经开始显露,杀他大概也是恨他劝嘱茉莉记得要吃药。
他走下楼接了一杯白开水,心疼地喂她吃药,可是毫无意识的人怎么可能自行把药咽下去。
少年将药含在口中,附身相哺,末了,亲吻她紧闭的双唇。
“茉莉,睡吧。”
——
茉莉浑浑噩噩的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个古怪离奇的梦。
这个梦里,她拿着刀麻木地捅进一个看不清人脸的身子上,可是并没有感觉到害怕战栗,一股快感填满了胸腔。
她疯狂地杀死那个人,愉悦地哼着小曲儿,把他拖入浴室,浴室的灯白晃晃的。映着猩红刺眼的血,抹在洁白的板砖上到处都是。
那具身躯很沉重,仿佛被灌了水银,她艰难地将他抬起,先是头、身子,最后连双脚都被沉入了蓄满水的浴缸里。
冰冷的水因为放入沉物而溢出大半,濡湿了她的双脚,那些水被稀释的血染成了淡红色,就像四月绽放的樱花,淡淡地,看上去丝毫不恐怖。
她觉得心情很愉悦,她还在哼着歌儿。
擦掉满屋子的血迹,打开窗口让风将室里弥漫的腥味驱散。
真是开心。
因为那个碍眼的家伙死了。
她走到自己的小房间里,坐在书桌上,先是把衣柜里上锁的秘密箱子打开,那里并没有放什么照片玩具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