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比,我只跟霁月比,否则打听消息的事免谈,人我也不带你们去见。”染雪可不是端的一本正经的公子哥,惹他不高兴了,谁也别想从他手上讨到便宜。“生什么气啊,我跟你比还不行吗?跟个小孩子似的,没出息!”萧灵看着这两人面对面,眼看就要火花四溅赶紧出言劝阻,哎,这两人怎么都那么幼稚。这话她是说给染雪听的,顺带也提醒宗厉城想要得到消息,就保持冷静。宗厉城知道染雪根本打不过她,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剑,染雪看萧灵站在他这边也心情大好。宗厉城不想耽搁,用完餐之后便找了一遍空地让他们开始比,他在一旁观战。萧灵最近一直隐忍着没出手,早就手痒了,所以染雪提出比试的时候,她在就跃跃欲试了,等到了选定的地方,她也就毫不客气的拔剑准备出招了。宗厉城也看出来了,所以在没有出言相劝。他站在树下看萧灵灵活的武剑,她身姿轻盈,手中的剑与人融为一体,出剑的速度时快时慢,快时疾如风,引得染雪慌乱的回剑放手;慢是如细雨,在染雪毫无差距之际已然击中了要害。她比试的时候不喜欢放水,染雪根本得不到办点好处,衣服被划得左一道右一道,后来发髻也散落下来,这要是换成敌人早就死了七八回了,染雪早知道自己会输的很惨,没想到竟然这么餐。“这一年你荒废了不少,在如此下去,十公子可就真没有你的位置了!”又一剑指向他的胸口,萧灵有些气愤的说出他的问题所在。她说的没错,染雪也不好反驳,在坚持片刻他就有些支撑不住了。半个时辰之后染雪落败,他知道这次霁月是难得手下留了情,不然他怎么可能坚持半个时辰。萧灵本准备告知他不足之处,还没开口就被宗厉城拉走了,染雪气喘吁吁的最后只约定了明天见面的地点。往回走的路上,宗厉城的步子很快,萧灵勉强才跟得上,她不知道宗厉城会去哪,只能紧紧跟着。看他满脸不悦,萧灵开口询问:“宗厉城你是不是不喜欢染雪公子?”宗厉城闻言直接停住,好在萧灵反应快没有撞到他身上。他表现的那么明显,这丫头难道看不到吗?萧灵其实也有些故意,毕竟现在他的仪仗已经到了,接下了一段路平平安安回到紫宁城就好。她总要离开的,她无论是身份还是性情,真的都不适宜做他的王妃。从前宗厉城知道她与沐风他们相处的状态,那时候他都能欣然接受,现在她跟染雪公子不过稍微亲近了一些,还是为了他的事情,他至于那么生气吗?知道萧灵是故意想问,宗厉城也不拐弯抹角:“我不是不喜欢染雪公子,是不喜欢你与他亲近,同样你与宗瑞城、沐风亲近我也不喜欢,跟除了我之外的人亲近我都不喜欢,这样说你明白了吗?”萧灵第一次见他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你这是吃醋了啊!”这下说完她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她不是不知道宗厉城对她的关心爱护,远远超出了清风府的其他人,只是原来她以为他们都是护卫的她还有点顾忌,后来知道他是什么世子,她就不敢去想了,在后的得知他皇子的身份,这感情也就直接掐灭了。穿越这一世,她不想与皇族有任何瓜葛,从前在北霖她就极少出入北霖皇宫,就算清风府与哪位皇子有来往,她也尽量回避,答应宗厉城前来护送,一方面是因为知道他相信宗厉城是真的需要她的帮助,二来她知道宗厉城能支付她高额的报酬,三她舍不得这些出生入戏的兄弟们。宗厉城这次不给她躲闪的机会,转身与她面对面站着,为了防止她逃离,双手搭在她的肩上,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是,我吃醋!”萧灵真没想到他会这么一脸严肃的回答,她来回转动的眼睛,竟一时找不到词语反驳。☆、往事宗厉城也没打算给她反驳的机会,指尖划过她的脸庞,让她抬头面对着自己,深情的说道:“阿灵,我知道你顾忌我的身份,你要相信我,这个皇子的身份我同样不喜,重生一世我再也不愿被身世所累,不愿卷入皇子的倾轧,不愿在孤苦中死去,我只想过平凡的生活,只有我们两人的生活。但宗瑞城他是我的朋友,是兄弟,我不能丢下他不管,把他安全送回去,给庆安王府沉冤昭雪后我们就离开,再也不回来,请你再等等我,好不好?”萧灵此时与他近在咫尺,虽热夜色有些昏暗,她还是能清晰的看到他的脸,他眼里的深情和眷恋看的她有些小鹿乱撞,她只看到他的薄唇一张一合,至于他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到,只是最后看到他眼里的恳求,她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随后宗厉城吻上她的唇,她也忘记了闪躲,任由她攻城略地、为所欲为,直到夜里惊起的鸟儿哗的飞过,她才明白过来:她似乎把自己卖了!宗厉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把一脸懵懂的她揽在怀里,沙哑着嗓音重复:“你答应等我的,不许反悔!”第二天午后,依照与染雪公子的约定来到祁州城南的一座别院,他们推门而入的时候院子里只有染雪和一位衣着华服的妇人。那人看到宗厉城走来,眼里闪烁着泪花,不等他们靠近就匆匆扑了过来激动的喊出:“你是她的儿子,你是阿舒的儿子!”染雪听到母亲这么说,就猜到宗厉城身份,也就退出回避了,萧灵原本也想着回避的,奈何宗厉城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她只得陪她坐着。“我与阿舒是手帕交,可是她十七岁那年遇上了心上人,后来她告诉我那人是皇上,她知道入宫代表着什么,当初与金家决裂是因为她害怕一步走错断送了金家的富贵,她说皇宫里的人不该有家人不该有情谊,临走的时候她也与我绝交了,她说自此以后,世上再无金舒此人……阿舒真的是个孝顺的孩子,我们十岁相识,她与金大人、金夫人的关系极好,她是家中嫡长女,对于庶出的兄弟姐妹都是极好的,她重情义,那时候为了帮我讨公道,还去砸了人家的店铺,因为庶妹被欺负,还直接找上门把欺负她的人大骂一番。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何以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她明明可以风风光光的出嫁的,因为她的决绝狠心,金家被人嘲笑,金夫人一怒之下大病一场,她自此却消失踪迹全无,从此金家人绝口不提她的存在……”萧灵听那妇人回忆着过去的点滴,听着听着就觉得不对劲,按照她的说法宗厉城的母亲是为规矩孝顺,甚至有些顽皮的,可是她的做法太过冷情,因为怕做错断送金家的荣耀,难道她进宫的时候就已经预见不会有好结果了吗?她过世之后金家是没有收到任何牵连,甚至金家人都不知道她是入了宫成为皇上的妃子去了,她不愿成为金家人,去世时都不许用“金”这个字,金家从没有亏待过她啊,她为何如此啊?再说那时她不过十七八岁的丫头,哪来的那么重的心思。萧灵现在有些怀疑离开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金舒,不然一个人不可能几天之内发生如此巨变:“她离开金家时可有异样,或者说离开金家之前可发生过什么特别得事情?比如说受伤或是出了什么意外?”“她从树上跌落过,那时候刚好是秋天,金家院子里有棵大枣树,那天我们几个朋友说是想尝尝鲜,她一时顽皮就爬到树上摘枣子去了……当时她额头摔伤了,还留下了疤痕,昏睡了月余……”萧灵不知道她进宫之后发过什么,只是她能肯定进宫的金舒已经不是原来的金舒了,宗厉城的母妃也不是祁州金家的大小姐。得到消息两个人就告辞离开,宗厉城对母妃的了解不多,此时断断续续也想起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