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此事真您当真不知情?”宗谦越有些疑惑,父皇让他彻查此事,他接的时候腿都在抖,就是担心大皇兄一时糊涂。宗谦辰温言怒气:“谦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虽不喜南霖那小子的做派,却也不至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那些死士,我这广林王府可养不起。”“皇兄息怒,我知道这事与你无关,这不是跟您确认下嘛,皇兄何必动怒。”宗谦越等宗谦辰坐下,才娓娓道来他那日去接南霖皇子的情形,这与他在朝堂上说的可不一样。“你说真的,那些死士是被旁人所杀?”宗谦辰紧皱着眉头再三确认。宗谦越郑重的点点头,南霖皇子遇到的刺杀是真,这其中还有他长林府的暗卫,不过那只是为了给眼前的人添点堵,他们不会真的伤了南霖皇子,但是这些死士他可是毫不知情的。宗谦辰仔细分辨其中的曲折,依照宗谦越的说法,当日他是先遇到那些死士的尸首然后才遇到南霖皇子。他当时看了路上并没有他们走过的痕迹,他们的马车上也没有箭羽划伤的痕迹,若是经历了那一场厮杀,就他那些护卫不可能全是而退,可见这些死士不是针对南霖皇子安排的。再说那些人的死法也不同寻常,南霖皇子的护卫惯用长剑,那些人大都死于暗器、毒气,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可不是一个皇子能拿的出来的。“那些人要伏击的本不是他!”宗谦辰最后得出结论。当日从那个方向归来的除了南霖皇子还有四弟宗谦赫,他只比六皇子早到了两个时辰。宗谦越摇了摇头,随后又认真的点了点头。这几天风雪大天又寒,就连仵作都不能说出那些人准确的死亡时间,四弟回宫之后一直避不见客,说是病了,他也不知其中的详情。“可有法子再查?”宗谦辰追问。他必须动弄清楚出手的是谁,要对付的是谁才能想到对策。宗谦越闻言摇摇头,他当日带的人不全是自己心腹,他们回来之后消息早该传出去了,这都一天过去了,就算有什么痕迹也抹得干干净净。要是换做旁人他还可以去问问,四弟就算了,他虽然才十四岁,可是论心机手段绝不亚于他们,而且他母妃苏贵妃现在圣宠优渥,跟护着眼珠子似的护着他,旁人怎么近的了身,因为她母妃的缘故父皇都把最贴身的御前侍卫给了他,再给他些暗卫什么的也就不算什么了。父皇身边的能人异士,那可是多了去了,再说苏家可不是好相与的。宗谦越其实更倾向于那些人是去暗杀四皇子的,眼下跟四皇子有仇怨的可只有同住在宫里的三皇子宗谦星了,别的不说就是这次北霖的大儒士子邱老先生仙逝,代表皇家参加葬礼的原定的本是三皇子,只是临出宫却被换成了四皇子,那么一个结识文人雅士或者说招揽幕僚的大好机会就这么飞了,换成谁都会心生怒意吧。只是同时调用四十余名死士,宗谦星哪来那么大手笔?就算有宁家帮衬,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大胆子光天化日之下暗杀老四,难不成他还与旁人有勾结?宗谦越见皇兄听了自己的话,也顺着自己的思路做出了分析,目的达到也就起身告辞了。这个时候他出现在长林王府,这个消息怕是早就传进了宫里。也好,正合他意。以大皇兄多疑的性子,这件事只要告诉他还有其他的可能,他就会拼命的去查。南霖皇子在他的地方上险些丧命,害他被父皇责骂,不把真正的幕后真凶揪出来,他怎么会甘心!此时北霖皇宫供皇子们居住的德修宫,宗谦赫优哉游哉的喝着母妃让人送来的莲子羹,听闻大皇兄、二皇兄从清风府一同回了广林王府,他脸上的笑意就没断过。南霖六皇子果然不简单,听闻四十余名死士,死法都极其诡异,他当时不过带了十来个护卫,那些护卫竟能以一挡三,最后都还保住了命,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杀了那么些人,竟然还能把疑虑转嫁的别人身上,啧啧,这一招祸水东引,用的还真是妙,好在他也不是全无准备,刚一回来就跑到母妃跟前哭诉了一番,顺带还被父皇瞧见鹅满身的伤,他可是可以推得一干二净,眼下安心看戏就好。另一侧的三皇子宗谦星就没那么轻松了,昨夜得到消息他生生把一个水杯捏碎在掌心里:“一群废物,他精心培养三年的死士竟如此不堪一击,连区区几个护卫都应付不了……”发泄了一通之后,他渐渐发现其中的疑点:“这事不对,清风府那些护卫就算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躲过两次暗袭,为何会这样?若是有人暗中助他,那又会是谁呢?广林王,不肯能,京宁的防卫一直是他的职责,他若是知道有暗杀必然会阻止;长林王,有可能,他虽然表面不争不抢,假意与广林王亲近,其实私底下早就有些盘算;宗谦赫心机颇重,但他极少出宫跟清风府也没什么牵扯,会是他吗?”不管是谁,这次暗杀南霖皇子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不但失败还彻底暴露了他跟南霖的牵连,好在这些死士不是他的人,死了也与他无干,他只是传递了一些消息,让人在这些人入境时给了些方便而已。这些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了,余下的他可得好好谋划下,能用则用之实在无用只能借别人的手一并除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拖住父皇的脚步,只要暂时把此事压一段时间,他就有把握把所有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要拖住父皇,只能去求母妃了。想到此处,他立即取出一个精致的青花瓷,让人送到母妃面前去。青花——情话,这是他与母妃的约定,必要时请母妃吹枕边风拖住父皇,母妃聪慧,应该会明白其中的原由。这事他不方便再掺和,以免落人口舌。翌日叶青听厨房的李大婶说,外面都在传:“主子回来的那日,受到了多次暗杀,好在咱们主子福大命大,不然……”她告诉萧灵的时候,萧灵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要搞事情啊!果然待见到宗厉城之后她就更确认了,如今知道了他身份也明白他们庆安王府要翻案只能依靠这个六皇子,他只能站在这一队,萧灵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反正就觉得比在萧家的云止山庄还糟糕。“北霖皇帝该立储了。”宗厉城听到传言只给出了这个回复,有人想把北霖搅乱了浑水摸鱼,至于真正出手暗杀他的们的人是谁,加上这些传言可就越来越难猜了。萧灵闻言倒也不好说什么,她有些不解北霖皇帝才不过四十余岁,身体硬朗的很,怎么就想到立储了?不过由此及彼她很快想到南霖那或许也有一场血雨腥风吧,毕竟在年岁上南霖皇帝还比北霖皇帝还要大些。雇主的家事她一个雇佣来的保镖不好多问,只得转移话题,想知道他们回国的阻力有多大:“当日遇到几次袭击?”宗厉城抬手示意三次,还有一次是跟长林王商议好的做戏,虽然这些护卫都是身怀绝技,但是能被派出去暗杀的都不是泛泛之辈,他们经历的真正的厮杀不过两次而已。不过看沿途的“风景”,那一路的厮杀肯定不止三次。萧灵识趣没问他可查出出手的是什么人,只是她对外面的传言很好奇?“这种事遮掩还来不及,现在竟被传的沸沸扬扬,传出流言的是谁的人?”百姓可不敢随意传这些,必是有人授意的。皇城脚下传出来的消息,又能闹得街头巷尾人尽皆知,肯定不是一个人的手笔。宗厉城笑了笑:“北霖皇帝的、广林王府的、长林王府的、三皇子的、四皇子的、还有咱们主子的,接下来几天你要小心些,这京宁城可热闹的紧。”“不是吧,这是大锅炖啊,只是不知道这次死的是谁,重生的又是谁?”萧灵对政事不感兴趣,可牵扯到她的一万两黄金,不,到时候看在熟人的份上在给打个八折,就是八百两黄金,她也得用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