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哪里还有需要上药的地方,但他装作自己用得上:“谢谢,麻烦你冒着雪这么跑一趟。”
“不是磕到背了吗?”
云枝意识到沈锦旬打算帮忙上药,迅速摇了摇头。
“我胳膊够长,可以自己涂。”
“给你上药又不是给你搓背,这么客气干嘛?”
细长管的药膏在骨节分明的手指上打了个转,继而被稳稳地握着。沈锦旬一手拉开椅子,被上面的倒刺扎了下。
沈锦旬恹恹地垂下眼睫,看着渗血的指尖。
伤口很小,他没当回事,云枝却手忙脚乱地翻着背包,递给他一张创可贴。
沈锦旬问:“晕血还很严重?”
云枝本就没什么气色的脸变得更加苍白:“你快点包好。”
他天生有严重的晕血症,一点点鲜血都见不得,光是眼下这样,就条件反射性地想要干呕。
他难受地捂住嘴,问:“我咬你的时候没晕血吗?”
话音一落,钥匙插入锁孔,生锈的铁门砰砰作响。
室友拎了一大袋的零食和烧烤,打开门看到他们两个,立即背对着他们,诧异地嘟囔了句“我操”。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腿长得逆天,穿着考究有气质,看着是个顶配级的高富帅,与这里格格不入。
这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没到两秒钟,云枝的手机响了下。
[接客别带到租房里来睡吧!!]
室友对云枝的工作一直有点误会,云枝之前解释过两次,室友都是一脸“哎呀解释就是掩饰,我都懂的”。
云枝一边烦恼,一边回复:[如果是客人,怎么可能和我在垃圾堆里睡,那样的话癖好也太奇怪了。]
沈锦旬把药膏放在桌上,起身往外走。室友莫名地感觉到了压力,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腔调,畏惧地往旁边避了避。
沈锦旬握住门把手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
那双点着一颗泪痣的桃花眼即便不笑也显得多情,但眼底并不温柔,神色又冷又酷,让人琢磨不出喜怒。
他嗤笑:“没有晕血,表现得还挺兴奋的。”
门关上,室友摸着下巴啧啧两声,重复道:“哟,挺兴奋的?”
“他只是喜欢捉弄我。”云枝嘀咕。
他不太舒服,捂着嘴的手迟迟没放下。
好渴啊。
木椅上留着属于沈锦旬的小血点,室友完全没留意到这个细节,但在云枝这里,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香气。
压抑在深处的欲望被勾了起来,涌上了他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