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沒有那么多时间而且晏医女也不知道我中毒已深若是这毒祸及了将來怀上的孩子那你又要我如何接受”沐缡孀收起心中的恍惚转而看着她素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浓的化不开的悲苦:“殿下已经是太子将來只要殿下登基为皇我便再无遗憾所以这样的话往后别再提了”
“娘娘……”凝萃眼眶一红哽咽着唤了一声可却不知要说什么难道娘娘和殿下就真的不能白头偕老么难道娘娘受的苦真的还不够么为什么苍天就不能对娘娘慈悲一些
沐缡孀浅浅一笑笑得如繁花绽放美得令人心神都慢了几分可她眼底的神色却是令人无端的心疼那点点光绪是带着认命的悲绝……
“你在笑什么”一个低沉冷酷的声音忽的传來她不由抬眸看向门外这才发现拓跋衍不知何时进了院子正站在寝室门口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他一身明黄太子朝服头上的紫金冠也被一只金丝所编制的头冠所代替腰间缠着一条镶宝石的锦绣腰带上面坠挂着用黄丝带缠绕而成的精美雕龙玉佩无论是哪一样物件皆有着皇家的标志显露着他此刻的身份贵重
沐缡孀看着他俊美绝伦的面庞微微恍惚她夫君身上隐匿已久的睥睨之气如今是那般的耀人眼她知道她的夫君从來都不是凡夫俗子可是为何当看见这样尊贵的他站在眼前她竟觉得有些陌生
“妾身拜见殿下”许久她才收回目光上前屈膝行礼
拓跋衍看着她平静无澜的素美面容俊颜上有了一丝落寂他和她当真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一月的时间一切似乎都沒有变可是却又似什么都变了魂牵梦萦的人儿就站在面前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和她的关系变得微妙而脆弱而她他亦再也看不明白……
他薄唇微抿方才她脸上乍现的柔美笑意仿若是他的错觉他街道旨意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來不单是因为拓跋器的死令朝廷动荡不安更重要的是他迫切的想要见到她
“你一定要跟本王生疏至此吗”他不知情绪的缓缓问道
沐缡孀低着头听见他的话长长的睫毛微微闪烁却终是强硬的回答:“殿下多心了妾身从未想要跟殿下生疏”
低头的韵致楚楚动人面庞却清冷的让人握不住半分拓跋衍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看了良久忽的问道:“拓跋器的死与你可有关系”
沐缡孀身子结结实实一震终于抬头看着他:“殿下此话何意”
见他不语她忽的冷冷一笑笑得嘲讽:“殿下是在怀疑妾身杀了拓跋器在殿下眼中妾身真的有这样大的能耐”
拓跋衍微微皱了长眉牢牢盯着她想要从她的神色里看出什么终是徒劳虽然人人都说拓跋器是死在了南蛮叛敌手中可他却觉得这里面另有蹊跷
南蛮不会无缘无故的叛乱如今两国对立只要聪明人稍稍一想便能猜出这里面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若不是南燕皇帝给了南蛮什么好处只怕南蛮也不会轻易叛变
而南燕皇帝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想搅乱北陵可若是杀了拓跋器那便是弄巧成拙在南燕之时他和萧凌绎便一直暗中较劲他太了解萧凌绎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他占到半点便宜
要知道拓跋器一死这北陵的帝位便再无悬念非拓跋衍莫属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计策可不是萧凌绎愿意做的买卖可是拓跋器死在西南边陲是事实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杀拓跋器的另有其人
遍观整个北陵有这个能耐的人除了孟贵妃便是沐缡孀孟贵妃虽然现在是拓跋衍名义上的母妃可到底也不是十足十的诚心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义子就以身犯险思來想去最有可能的人便是沐缡孀
可是这些终归只是他的猜测在回王府时拓跋衍便问了周管家这一个月里沐缡孀从未出过王府更不可能去到千里之外的西南刺杀更何况即便是去了凭她的功夫又如何在两万兵马中脱身
拓跋衍的面色沉浮不定想了许久才看了她一眼俊眸中掠过说不清的情绪:“本王只是随口一问若与你无关那自然是最好”
他从來都不希望自己的女人卷进男人与男人之间的较量与杀戮特别还是因为他
“听说前些日子你犯了喉疾这是本王从衢州带回來的枇杷露对喉疾有奇效”说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递给她:“再过两日拓跋器的遗体便能运回京都你若是身子不适本王可以向父皇请旨你便不用进宫参加他的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