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玩笑。那还请瑾公子言归正传。”她看着南宫瑾说道。
南宫瑾看了她一眼。缓缓放下茶盏:“西南蛮族虽然在三十年前就归顺北陵。但却是一个三不管之地。一直叛乱不断。只是以前的动乱都是逼着朝廷给予他们一些救济。只要朝廷给了。他们便会适可而止。可是这一次。他们却不是冲着救济而來的。”
闻言。沐缡孀不由皱了黛眉。只听过郡县向朝廷纳贡。还从未听过逼着朝廷给救济的。除非是天灾。朝廷自然是会拨款赈灾。可这西南蛮地从未听说发生什么天灾。而这一次的叛乱也不是为了救济而來。看來事起无因必有妖。
“那依瑾公子的意思。这一次西南蛮地无端叛乱。是有人背后唆使。目的是想搅乱北陵。”她想了片刻。缓缓问道。
南宫瑾对着她投以一个赞赏的眼神。不可置否:“王妃很聪明。”
沐缡孀美眸中涌出复杂。脑中掠过那张俊雅阴柔的面容。如今算一算。萧凌绎成为南燕的皇帝也半年多了。在这半年里。他攘外治内。如今他帝位稳当。看來野心也更大了。这一次西南蛮地徒生叛乱。又岂知不是他在背后操纵。
北陵若是乱了。那对他攻打北陵自然是有着万分的益处。
“殿下若是能平了这次的叛乱。那殿下在北陵的根基就会愈发稳固。”沐缡孀轻轻开口。素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沉吟之色。似是在想着什么。
“事实的确如此。只是殿下表哥到底能不能被派去平乱。还尚不可知。”南宫瑾一脸悠闲。不紧不慢的说道:“毕竟这北陵的皇子可不止殿下表哥一人。想要吃这肥肉的人可不少。”
沐缡孀自然也知道。虽然其他皇子都还未及冠。但光是一个拓跋器就已经很难应付。她美眸中掠过一丝森冷的杀意。先不说拓跋器色胆包天。敢对她有不轨之心。光是上次的刺杀。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那杨贵妃和他使得阴毒手段。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单凭这点。拓跋器必须死。
她不会让任何人对拓跋衍构成威胁。亦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试图想要拓跋衍性命的人。
见她许久不说话。南宫瑾不由抬眸看了她一眼。那双清澈如雪的美眸中。那丝丝令人胆寒的戾气使得他心中不由一沉。这种眼神。哪里是女子该有的。简直就像是要人命的魅罗。
他微微眯了狭长的凤眸:“王妃不会是想取谁的性命吧。”
沐缡孀微微一愣。不由看向他。沒想到他竟能猜出自己的心思。这个南宫瑾果然是很惹人讨厌。她掩了眼底的情绪。声音已冷:“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南宫瑾低笑一声。一脸不羁的说道:“若不是自然是最好。若是。那瑾得奉劝王妃一句。妄动杀念当心引火上身。”
“引火上身。”沐缡孀冷笑:“这个就不劳瑾公子费心了。”
她自幼被萧凌绎非人一般的训练。十年來她暗杀过无数朝臣。双手早已沾满了他人的鲜血。于她而言。若是连这样小小的暗杀都会引火上身。那十年杀手的淬炼当真是白费了。
“瑾知道王妃的武功不弱。可这个时候杀机显露对殿下表哥可是百害而无一利。”南宫瑾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顿时令沐缡孀心中一惊。猛地看向他。他是如何知道自己会武功的。难得自己的过去。这南宫瑾也知道了。
“别这样看着瑾。当心瑾误会。”南宫瑾一脸欠扁的笑。见沐缡孀神色肃然。许是觉得无趣。淡淡一笑。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紧不慢的说道:“会武功的人气息步伐与常人都不一样。虽说瑾拳脚功夫不怎么样。但想要看出这点却也难不倒我。”
听到这话。沐缡孀的神色微微缓和。原來是这样。
“沒想到瑾公子不但逃跑的功夫一流。这识人的本领也如此了得。”她冷冷瞅过南宫瑾。见他一脸惬意。就忍不住想要讥讽一番。
“王妃难得夸赞瑾一次。那瑾就受之不恭了。”南宫瑾丝毫不以为意。只轻轻一笑便将沐缡孀的讥讽当做了对自己的夸奖。末了还不忘厚颜的说一句:“其实王妃还真该替殿下表哥谢谢瑾。若不是那日瑾先溜之大吉。那些个官兵也不可能來得那么快。”
闻言。沐缡孀果真是气的笑了:“是吗。那我还真是要好好谢谢瑾公子了。”
南宫瑾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不禁失笑。那一日他对拓跋衍如此说。拓跋衍亦是这样的表情。这两人还真是不愧为夫妻。连反应都这般相似。似是又想起什么。他不由盯着沐缡孀看了一会儿。却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