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萧衍的俊眸骤然变得森冷。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冷凝到了极致。山间的寒风依旧如怪兽一般咆哮。明明寒凉无比。可周管家的额上却是布满了汗珠。小心翼翼的看着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衍才缓缓开口:“韩雷。本王來问你。丈夫两字是谓何意。”
韩雷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却沒想到他竟会这般平心静气的问他这么一个无厘头的问題。他想了想。遂答道:“丈夫。大丈夫头顶天脚踏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好。那本王再问你。身为大丈夫。若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又如何顶天立地。”萧衍浅色的薄唇勾起一个清冷的弧度。看着他淡淡问道。
韩雷微微一愣。顿时无语。萧衍缓缓收回目光。继续说道:“大丈夫顶天立地所撑起的一片天地。往大义说。是要给天下百姓一个安泰盛世。往小义讲。是要让你的亲**儿能在你撑起的这片天地里平安幸福的生活。”
“本王若连小义都做不到。又如何成就大义。本王沒有护得母妃平安。难道如今。你也要本王为了自身安危也不顾王妃的死活吗。”说着。萧衍的面容变得分外严厉。
韩雷重重一颤。不禁懊恼:“殿下……末将不是那个意思……末将只是觉得。天下美人何其多。殿下又何必独独对王妃那样上心……”
听了这话。萧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的一笑:“韩雷。等哪一日你遇到了自己命定的女子。你便不会再说这样的话。情一字。你现在终是不懂。”
世间上的女子千千万。可沐缡孀只有一个。他爱的。要的。想的。唯沐缡孀一人。
说完。似是不愿再多说什么。萧衍迈步而走。从树上解下缰绳。翻身上马。韩雷和周管家见此。不由唤了一声:“殿下。……”
“记住本王的命令。”话音还未落。萧衍座下的千里良驹已风驰闪电般蹿了出去。
韩雷不由一急。连忙叫了几个侍卫跟上。看着他们渐渐隐沒在黑夜中的身影。他终是烦躁的磋了一声:“那个沐缡孀真就那么好。竟然让王爷什么都不顾了。”
一旁的周管家冷冷扫了他一眼。心中对他顿时好感全无。只道:“我家娘娘若不是好女子。殿下又岂会对娘娘情深意重。老奴本以为将军你也是个人物。却沒想到竟是个想拆散人家恩爱夫妻的小人。”
说罢。他重重一哼。自顾自的往前走去。韩雷被他这般一说。又怒又恼。也只因周管家是萧衍的身边的人。他才不得不忍下了怒气。也重重一哼便自去了。
……
南燕褚德元年十月二十六日。新立太子萧凌绎登基称王。在阴霾中沉沉笼罩了半个月的京城终于有了一丝生机。百姓们在家闷了半个月。也纷纷出來舒展筋骨。只是很多百姓都在暗暗揣测。短短数月。南燕已经换了两次皇帝。真不知道这一任皇帝又能坐多久。
天不亮。南燕皇宫的宫人们便忙得热火朝天。就连这座偏僻清冷的无名宫殿也都被这份热闹所渲染。守在殿外的太监宫女纷纷七嘴八舌的谈论着皇上登基时的盛大景象。
殿内。沐缡孀穿着一身雪白的逶地长裙。坐在桌边静静的听着外面低低的议论声。素白的脸上平静如水。萧凌绎为了防止她逃走。不惜封住了她周身穴道。现在。她就像个废人一样。插翅也难飞。
忽的听见外面的宫人说了一句:皇上登基时的模样可威风……
沐缡孀冷冷勾了红唇。萧凌绎……你终是得偿所愿了。
筹谋了十年。蛰伏了十年。不费一兵一卒。就这样轻易的成了九五之尊。
她唇边的淡淡弧度渐渐多了几分嘲讽。多么尊贵的称呼啊。可是在这无尚尊荣的背后。却是踏着亲兄弟的尸骨走上去的。
如今呢。为了让帝位稳固。他第一个要除去的便是那个衰老的王太后。然后呢。朝中拥护萧衍的一众大臣也一个都跑不了。最后呢。……想到这里。沐缡孀明澈的美眸中涌起凌冽的寒意。
萧凌绎将她关在这个地方。是想用她來逼萧衍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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