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孀儿。你在我身边这些年。应该早知我的手段。为何还那般吃惊呢。”萧凌绎见她惊得无法回神。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近:“还是说。你在刻意转开话題。你不忍心对萧衍下手。”
十年。她在他身边整整十年。她不是一早便知。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位。为何还要吃惊呢。沐缡孀定定的看着他。原來十年來。她从來就沒有真正看清过他。
她冷冷掰开他的手。对着他忽的轻轻一笑:“主上不相信孀儿。”
萧凌绎看着她面上如白莲绽放的笑意。眼眸中似有什么闪过。可是下一刻他也笑了。他大手轻轻一拉。沐缡孀便被他反身环在怀里。他的唇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耳边。声音清脆如泉:“我当然信你。那我就静候佳音。孀儿。千万别让我失望……”
温热的气息吐洒在耳边。使得沐缡孀全身不由紧绷。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魅惑人心。令人毫无抵抗之力。可是这一次。沐缡孀不会再被这种声音迷惑。
她深深呼了一口气。强自镇定道:“孀儿会尽力。只是萧衍的警惕性很高。即便现在他对我放下了芥蒂。可依旧防着我。加上王府里还有一个王妙嫣时常出來搅局。想要不露痕迹的杀了萧衍。几乎是不可能。”
“不过主上放心。只要给孀儿一些时间。孀儿一定会找到机会将他诛杀。”她略略一顿。又说道。
闻言。萧凌绎低头看着她:“如今我最给不起的便是时间。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内。我必须要听见萧衍的死讯。”
沐缡孀微微一怔。许是怕被看出什么。她不由微微垂下眼帘:“是。”
萧凌绎听到她的回答。俊美如玉的脸上依旧沒有丝毫起伏。只是从宽大的袖摆中掏出一个银色的瓶子说道:“这是息子丸。我不希望你再怀上萧衍的孩子。”
沐缡孀猛地一震。一提到孩子。她的心中便会涌起一股莫名的恨意。她怔怔的看着那个银色的瓶子。凄凉的勾起红唇。许久才冷冷挣脱他的怀抱。转身对上他阴冷的深眸。笑得无比苍凉:“难道我这条命效忠主上还不够吗。为何还要搭上我的孩子。”
“不要忘了。你是杀手。”萧凌绎冷冷看着她。
听到这话。沐缡孀反而低低的笑了。悲戚的笑声在空荡的大殿中幽幽回荡。笑得眼中沁出泪來也不曾停下。萧凌绎平静的看着她笑。阴柔的眸子让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是你第一次在我面前这般放肆。”许久。他才不知喜怒的冷冷蹦出一句话。
“孀儿岂敢放肆。孀儿只是在笑。对于一个已经不能怀孕的女人來说。这息子丸就像一个笑话。”沐缡孀渐渐停住笑声。面色已冷:“难道凝萃沒有告诉主上。我已经不能怀孕了吗。主上的这瓶息子丸。对我來说就是一个笑话。”
闻言。萧凌绎平静的眼眸中终于掠过一丝碎光。可是一瞬便沒了踪影。他不急不缓的将银瓶收回。只道:“对你來说不能怀孕也是好事。”说罢。他淡淡看了沐缡孀一眼。这才离开。
待他的身影消失。沐缡孀不由捂住自己发疼的胸口。他说不能怀孕也是好事。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她遍体生寒。她幽幽看着那抹玄色的身影消失的地方。这就是她爱了十年的男子。……
宫门前。一抹杏黄的小身影不住举目四望。当看见沐缡孀远远走來。他的小脸上露出欣喜。一溜烟便朝着沐缡孀奔去。嘴里不住喊道:“皇婶。皇婶……”
听到声音。沐缡孀这才从混杂的思绪中回过神來。不等她说话。萧子谦肉呼呼的小手便拉住了她。不满的抱怨起來:“皇婶。我都等了你大半晌了。你怎么才出來啊。”
掌心。他的小手那么暖。那么软。沐缡孀看着他稚气可爱的小脸。美眸中露出淡淡的慈爱。许是萧子谦在太阳底下站的久了。此时他的额上布满汗珠。小脸红彤彤的。
沐缡孀不由弯下身子用丝绢帮他擦了擦汗珠。含笑说道:“太子怎么知道妾身今天入宫呢。”
“我当然知道了。我都已经吩咐过。只要看见皇婶入宫。他们就会來禀报给我。”萧子谦很是得意的说道:“所以无论皇婶什么时候入宫。我都知道。”
“那为什么偏偏盯着妾身呢。”沐缡孀问道。
萧子谦皱眉冥想半天。郑重其事的说道:“因为皇婶长得好看。而且还会武功。最重要的是。皇婶救过我。所以我喜欢皇婶。”
沐缡孀本是心情不佳。可也不知怎地。看着他那小大人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萧子谦见她忍俊不禁的样子。不由说道:“皇婶。我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