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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页(第1页)

我刚爬起身,他就把包放回角落,坐到床边把我重新塞回被窝,道:“睡吧。”警报解除。我看了看背包,又看了看闷油瓶,在迷糊中费力抓住一丝清明的念头,“之后去哪里?”我明白,一时激情过后便得转去面对现实。闷油瓶似乎有点踌躇不决,身上发散出一种淡淡苦涩的情绪。我靠近他的意识,试图去排解,但其实自己也觉得手足无措。好,那就用言辞,跟他重申一遍我的态度。我抓着闷油瓶的手腕,尚未组织好语言,张嘴就道:“我很愿意。”怕他不理解,我又重复了一遍,“我非常确定我是要……”我的舌头偏偏打起结,在停顿的空隙,他的手动了动,反握住我的手。两个人手指交叉,他缓缓摩挲着我的掌心。我心说你到底会不会牵手?这个动作好像不规范啊。闷油瓶牢牢扣上手指,淡淡道:“你先休息,然后我们一起走。”像打了强效镇静剂,我因为这一句话便安了心,所有的情绪舒缓下来。我闭眼睡过去,那只手就这么放在他的手里。至于宾馆方面会不会以房间清理费为由要求我额外付款,那都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原以为自己早就不知道纯情两个字怎么写了,今天却发现,年龄的成熟对于情感的影响或许是微乎其微的,只要找到那个对的人。睡得特别安稳。睁眼的时候正好和闷油瓶的目光对上,我也不知道他维持那个姿势看着我有多久。他坐在床边上,看我醒了,仍继续保持原状,安安静静和我对视,眼睛里还敛着几分温度,完全没有移开视线的意思。我脸皮没他那么厚,眨了一下眼就败下阵来,转过脸掀开被子。“走吧。”我说道。房里似乎被他收拾过,不说有多整洁,至少可以让人抬起头直视了。在大厅等待退房的时候,我看了看四周,全是陌生的面孔,没一个熟人,就问闷油瓶:“你要跟着他们走吗?或者说,他们跟着你走?”他和香港那支的关系很近,而我又得跟着他,也就是说我只能少数服从多数。好比闷油瓶以前是一匹孤狼的时候,我只需循着他的足迹就行,现在狼王融入了他的族群,我的身份便相当微妙。“有人来接应。”他道:“在这里等。”剩下来可供我选择的,只有跟上狼群这一个选项。无论他要走多远,都和他保持同一步调。我问闷油瓶:“你跟我讲的故事里那群张家人,后来去了香港吗?我就是好奇,你们家的分工到底是怎样的?”闷油瓶朝我靠近了些,道:“走一步,看一步。”我不解地看过去,他接着道:“到时候,有些话别多说。”我心说你当我是小毛孩吗?又忽然感觉到闷油瓶无奈的情绪。有些事他想瞒着我,这一点是确定的,那种家族肯定有本非常难念的经。本来我不想去过度追究那些隐私,但此时此地,我才知道,他在那些我不清楚的事情上有着非常深的无力感。而我对于这一切,同样是无可奈何的。日子还长,机会多得是,我心想,况且,那些并不是最重要的,闷油瓶应该也是这么认为的。说起来,我还没认真思考过今后两人的相处模式。看着他的侧脸,我心头一动,主动凑了过去。闷油瓶没想到我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去亲他,一愣神,就让我得逞偷了腥。不过本来就是我的,不算“偷”腥。我还想再调笑他几句,闷油瓶突然眼神一变,我扭头就看到一个陌生人走过来。这个人走到我们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道:“可以走了吧?”我一下子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这个人,因为他浑身上下找不出一点特质。中等个头的年轻人,气质平平,从衣着相貌到神态举止,每个细节都毫无亮点,属于丢进人海里完全找不出来的普通人。非要说有什么特点,那就是普通,除此之外,还是普通。要么是小老百姓,要么是善于隐藏自己气息的高手。这人交待道:“车程大概六小时吧,进了山之后由我带路。”山?要去什么山?以车程六个小时的距离为半径画圆,我在脑海中开始搜索附近的山脉。可以说整个四川盆地都被山区包围,范围很广,想不出头绪。闷油瓶道:“其他人呢?”“去甘肃了,听说银川有个大麻烦。”这人道:“可是哪一边都等不了,秦岭那儿不能放下。”“秦岭?”我承认自己有点傻了眼,“去秦岭干什么?”他对待我的态度十分正常,答道:“没什么事啦,探探蛇矿,出来以后还得去甘肃。我一个人去过一次,当时没敢下去,做了记号的。”说得倒轻巧。闷油瓶说我在秦岭的经历有很大一部分是幻觉,那件事我还没来得及求证,甚至情感上尚未完全接受。诸多疑点还没解决,居然又要去那鬼地方。要不是因为闷油瓶,我是绝对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动身的。闷油瓶给我一个安抚的眼神,仿佛传递“不要紧”三个字,几乎心电感应一般,情绪直接被他控制下来。我静了静,转而问那人道:“你叫什么?”那人咬字不清楚,自我介绍道:“我叫脏海藻。”这名字可以说非常奇葩,不过勉强算的上是海字辈。我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试着喊道:“海藻兄?”他应了一声,很快发现不对,改正道:“遭,就是那个遭殃的遭。”我怀疑地问:“你到底叫什么?”“‘遭阳’‘遭闻天下’的那个遭。脏海……张,张海……”他说得很吃力,我同情无比地看着他,道:“张海朝。”他终于不再折腾他的舌头,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你懂就好。”我随口问道:“你有没有哥哥叫张海龟?”他好笑地摇摇头,“我们有很多人,分不清弟弟妹妹的。”我道:“不啊,我知道你们这一辈里就有一对兄妹。”这个张海藻解释道:“或多或少都存在血缘关系,大家全是亲戚。如果说有兄弟姐妹,那是打小就生活在一起的人吧。”我们走出宾馆,边走边聊。这个人没我想得那么死板,看上去真的就是一个普通男人。我问:“那你小时候过年岂不是数钱数到手抽筋?有多少人给你发红包?”他带着我们往汽车站的方向走去,“没有,我小时候在国外,不过除夕。”我接着问,“那你多少岁回国的?”“记不清了。”张海藻回答:“反正分成几批人,大家陆续都来中国了。好了,上车吧。”我们站在汽车站门口,大巴吭哧吭哧从我身边驶过。坐大巴的话,安检是个很严肃的问题,这个张家人难道没考虑过吗?不会这么靠不住吧?我挥了挥手拍走面前扬起的尘土,指指自己脚下的皮箱,道:“海藻兄,我带了点东西。”张海藻摆摆手,“不是大巴,我们自己开过去,我认得路。”他去汽车站的停车场取了车出来。这辆车也很普通,不显眼的深灰色。我下意识地想问是不是黑车,想想又觉得没必要,黑瞎子那种坑爹队友世上独一无二,我总不能有了心理阴影后就恶意揣测别人。出发之前,我们又去了一次筒子楼区。废墟掩埋了许多,什么都看不出来。事实上很多东西还不明晰,我连比赛规则还没读懂,就已经被系统强行宣判为输家,输都输得很茫然。我站在那报刊亭前,老头还在用相同的频率摇扇子,汗衫都没换,看到我后招呼道:“四川日报——来一份?”我说不买。可能是我的语气太坚决,老头的暴脾气立马上来了,“不买就别挡着!去!”我上车的时候他还在中气十足地骂我瓜娃子,真是老当益壮。那副神态,仿佛压根就不记得曾和我说过话。我心说老爷子记忆力也太差了,当初你不是还给我指了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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