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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作的名单传入京城。
皇帝的情绪有些复杂。
“怀恩。”
怀恩已经看过了汪值的奏报,只觉得胆战心惊。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倭人的策划真是令人后怕。”
皇帝眯了眯眼:“还是让汪值回来吧。”
这事情他只有交给他才会放心。
“嗯?”怀恩试探道,“那王越那里……陛下不担心尾大不掉吗?”
“黑石崖一战,确认了满都海的死讯,朕要他们回京领赏。之后的事情,再议吧。”
怀恩看皇帝虽然决定下得痛快,但是眉目之间的忧虑却不减反增。
“陛下,依老臣看。威宁伯虽然如今太顺了些,但是不是还有万阁老他们在吗?您也不必过于操心。按规矩,再大的武将也压不过阁臣。威宁伯已经舍弃了文官的路子,虽有些势力,但是还在可控范围内。”
“是吗?”
怀恩拿出一本折子:“这是威宁伯的折子,请陛下让他卸下都察院的职位,免得他人非议……”
皇帝笑着接过了折子,没有打开:“不过虚职,没什么大不了的。”
“或许是威宁伯真的年纪大了,没有了往日的心性吧。”
“这样也好。”皇帝看着花团锦簇的御花园,露出满意的笑,“那朕就赏他的孩子吧。谁活着不是为了儿女奔忙呢?”
“陛下仁德,威宁伯一定会感念陛下的。”
这样拍马屁的话,让皇帝不禁想起了梁芳。
“这几日,梁芳怎么没来当值啊?”
怀恩解释道:“听说是因为仲夏闷热,梁芳感染了风热,病得起不了身,怕把病气过给您。”
“他年纪也大了,是要好好保养。”
小内侍正端着汤水上来,怀恩接过:“陛下亦是如此,喝些绿豆薏米汤解解暑气吧。”
皇帝接过喝了一口。
小内侍讨巧道:“皇贵妃娘娘特意吩咐小厨房给陛下做的。”
皇帝满脸笑意:“你倒是会说话。”
“奴婢笨嘴拙舌的,不过是真心觉得皇贵妃娘娘心疼陛下呢。”
皇帝笑得不行:“快去拿赏钱堵住这孩子的嘴!”
怀恩也笑着给小内侍摸了几颗金馃子:“还不快谢恩。”
小内侍磕了几个头:“奴婢谢陛下的赏,祝愿陛下和娘娘百年好合!”
皇帝最喜欢听这样的话,笑着让他退下。
小内侍行完礼往后退下。
皇帝对着怀恩说道:“这孩子是梁芳的徒弟吗?嘴这么甜。可惜梁芳今日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