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惊为天人,喃喃道:“芙蓉不及美人妆……”
张桃灼正在等着汪值,哪里顾得了谁在看她。
“这位姑娘有礼了!”那公子哥儿颠颠地跑过来和张桃灼打招呼,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
张桃灼转过身去,心想道:“我无礼,滚蛋!”
那公子哥儿以为她是真没听见,直接走在张桃灼面前施礼:“在下田布,在苏州做这些小生意。见姑娘一人在此,不知道可是在等什么人?”
张桃灼腹诽:等你先人。
“等什么人?”汪值的声音带着阴沉和怒气。
好嘛,现在已经有人敢把注意打到他西厂的人身上了!
他身后跟着孙连,还有穿着飞鱼服的吴守。
张桃灼连忙蹦过去,躲在汪值身后,委委屈屈地小声告状:“他调戏我呢!”
田布正要不规矩的手缩了缩。
孙连和吴守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汪值额头青筋暴起。
田布也是真不知死活,竟然上前一步解释道:“这位姑娘误会了。公子,您应该是她的阿弟吧,在下不过是想……”
汪值直接一脚飞去,田布扑通掉进了河里,他看都不看一眼就扬长而去。
张桃灼立即跟上:嘤嘤嘤,汪公让人好有安全感……
旁边的船夫反应快把田布捞了起来。他并未溺水,立即站起来控诉:“站住!”
吴守往他面前一挡,一脸煞气:“你找本官的上峰有事?”
田布身边的小厮死死按住他,低声道:这可是锦衣卫的千户,您冷静些。”
汪值疾步走到了订好的客栈,张桃灼虽然腿没他长,但是也不是追不上他。
看着汪值一脸阴沉,张桃灼立马给他顺毛,她倒了一杯茶,讨好道:“今日的事情,多谢汪公为我出头。”
汪值脸色好了些,喝了一口茶。
张桃灼继续发力:“汪公真是好个上官,能在西厂为您做事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您刚刚踢人的英姿真是高大伟岸!”
汪值失笑,见她没心没肺的样子,问道:“不怕?”
他很奇怪一个姑娘家被调戏了却浑然不怕,知道她行走江湖多年,但是这样太……
张桃灼非常自恋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叹道:“习惯了。”
汪值有些焦虑,他说道:“日后遇见这种登徒子,直接打,有什么事儿本公给你兜着。”
“好!”张桃灼很是欢喜,笑得眉眼弯弯。
在客栈安顿好后,张桃灼就打算起给友人们采购礼物的事情。她向来是个讲究“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的人,直接写了个采购的名单,让来找她说事的孙连都惊了一跳:“买这么多……您钱够花吗?”
张桃灼有些奇怪:“你们都觉得我很穷?”
“没有没有!”孙连连忙否认。
以后汪府都是您的,您怎么会穷呢?他如是想。
张桃灼把名单揣好,扭头去问孙连:“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孙连这才苦着脸说出了目的。
原来,汪值虽然这次来了苏州没有去和别人应酬,但是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准备出去透透气。作为好下属的孙连劝了许久都没有用,所以他就想让张桃灼把汪值叫出去透透气。
他说完还加了个理由:“而且您把汪公带上,免得再出昨日那种事儿啊!”
昨日那种事就是田布当街调戏张桃灼的事情。
张桃灼有些不乐意:“看来你不仅觉得我穷,还觉得我不能打?”
她不动手是因为懒得动而已啊!
孙连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立马补救,他拿袖子使劲擦了两下眼睛,红着眼说道:“张大夫,求您了!这回去以后,汪公又要忙得脚不沾地,好不容易这几日清闲些,不出去看看这苏州的风光多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