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白衣这个名字虽然是化名,但起的多少是有些随意了,但凡上点心的人去查一查,便知道这是个假名。。
林言自知科考无望,此生的理想便是将家里的生意做的再大些,最好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商贾。
而单凭现在的林家想要做到这点还远远不够,他们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林言在赌,都裴衍的身份不简单。
而叶清涵,便是他的筹码。
他跟裴衍虽然相谈甚欢,但也还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若真想拉进两人的关系,也许叶清涵是个不错的鱼饵。毕竟即便是他,也很难抵挡叶清涵的魅力。
那夜中秋见到裴衍,虽说对方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可林言却坚信这世上没有几个坐怀不乱的人。裴衍当晚推辞,林言没有坚持,也是心里尚未有十足的把握,若仅仅只是个有才华的普通文人,林言虽然不介意把叶清涵送出去,可到底会觉得有些可惜。
但如果裴衍的身份真如他所想的那般。那他就算想尽一切办法也会让裴衍留下叶清涵。
经过这几日的探查后,越是得不出裴衍真实的身份,反而让他愈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想。
裴衍到达莳花馆的时候,林言和叶清涵已经等候多时了。
毕竟是秦楼楚馆,裴衍不方便再带着小蝶,便让东林陪自己了。
看到叶清涵的时候,裴衍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很快释然了。
“之前总听人林家与莳花馆有一份香火情,现下看来,这莳花馆只怕也是林家的产业之一吧。”
裴衍一进门,便开门见山的道。
林言和叶清涵同时起身。
“奴家叶清涵,见过裴公子。”姑娘微微矮身一福礼,体态柔弱,我见犹怜。
裴衍轻声一笑,说道:“叶姑娘客气了,今日有幸能再品鉴姑娘的琴音,裴某深感荣幸。”
“裴公子客气了,妾身蒲柳之姿,还怕入不了裴公子的眼。”叶清涵意有所指的说道。
裴衍一时也有些愣住,只得打着哈哈道:“叶姑娘这是哪里话,若连姑娘这般角色都只能称之为蒲柳之姿,那这天下岂非没有好看的人儿了。”
客气话谁不会说。
一旁的林言悄悄使了个眼色,叶清涵也是见好就收,开始在一旁为裴衍和林言二人侍茶。
“当日诗会与裴兄一番相谈,谨言深有收获,这几日在家中好生思考一番,方知遇上了知己,说起来,裴兄乃是东京贵族,在下却不过区区商贾之子,倒是高攀了。”林言朝裴衍拱了拱手,语气谦逊的说道。
“谨言兄这又是说的哪里话,当日酒会,谨言兄一番见解亦是让裴某茅塞顿开,谨言于商道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敏锐,裴某是极敬重谨言兄的。”
这边叶清涵为二人奉上茶点,便跪坐到一旁的矮桌上,案桌上是一把七弦琴,便自顾弹起琴来。
嘴巴微张,清澈悦耳的歌声便从她的口中传出。
“明月几时有。。。”
正是中秋夜的那首《水调歌头》。
林言借着歌声挑起话头:“当日诗会,裴兄这一曲《水调歌头》可当真是震惊四座,此等佳作,当可传世。裴兄的才华过人,想来将来在科举一途必有建树,假以时日,便是登阁拜相也不在话下。”
裴衍摇了摇头,满不在意的道:“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更何况诗词不过小道,于齐家治国皆无大用,谨言兄这话,过誉了。”
见裴衍已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林言便知这些吹捧的话对他起不了作用,思索了片刻,便好似下定了决心似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说道:“实不相瞒,当日得知裴兄自东京而来,又是陈公亲自出面想要,谨言便对裴兄的身份颇感兴趣,这几日也让人多方探查了一番。”
裴衍一听倒是来了兴趣,他掩饰身份和用化名不过是为了避免太多麻烦,倒不是觉得自己小公爷的身份暴露了会怎么样。但林言这么坦荡的说出来,还是让裴衍有些意外的。
“哦,谨言兄可查出了些什么。”
林言摇了摇头,说道:“正是因为查不出什么,才更觉得裴兄的身份不一般,而放眼东京城,又有几家姓裴的人家能有这般能耐。如此一来,裴兄的身份也就不难猜了。”
裴衍笑了笑,说道:“谨言心思倒是细腻,既如此,我也不瞒你,裴某确实出自成国公府,本名裴衍,字文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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