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正气凛凛的胡车儿,三人一头雾水,拂勒问道:&ldo;什么后果?&rdo;
胡车儿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圣旨,捧到拂勒面前,畏惧地说:&ldo;大人,你让我看好这圣旨,可是由于人群激动,把它挤坏了!&rdo;
诺巴、拂勒和杨修一听,猛地扑上前来,展开圣旨一看,破损不堪,污迹褶皱数不胜数,上面有好几个洞,甚至还有个清晰的脚印。三人倒地晕厥,就差没口吐白沫了。
胡车儿歉疚地抚了抚圣旨,说:&ldo;三位大人,你们将我送交官府吧!&rdo;
三人醒转过来,拂勒强装笑容,咬牙切齿地吐出一句话:&ldo;没事!此事你不要泄露出去,回营房休息吧!&rdo;
胡车儿退出帐房后,后门的军士也撤走了,营房里三个人讨论着如何善后。
诺巴沉重地分析着:&ldo;问题可大可小,现在这军队可是来路不明了,万一军心不稳炸营,或者被心怀不轨之人知晓,那就等着被围剿吧!&rdo;
&ldo;有这么严重吗?&rdo;杨修质疑道,&ldo;反正军队勉强算纠集了,让皇上再发道明文诏令不就行了!&rdo;
&ldo;关键在于这圣旨!污损圣旨好像可以治大罪是吧?&rdo;拂勒捏着下巴说,&ldo;现在暴露军队问题不小,尚未成型立威,如果暴露后被安插将领进来,那军队是谁的就难说了!&rdo;
诺巴食指轻轻捋着嘴唇上长势渐成的胡须,说:&ldo;抓紧时间,重新得到一份密旨,否则二弟就有麻烦了!&rdo;
第二天一早,诺巴就带着残破的圣旨快马直奔洛阳。就在诺巴离开片刻后,卫宁在早朝上已经面临了巨大的危机。
嗡嗡声四起的德阳殿上,一个声音压过了所有的议论声:&ldo;依臣看,不用讨论了,卫宁放纵手下,胡作非为,不严惩不足以诫天下百官!&rdo;
众大臣见何进这么说,都安静下来,有些准备附和,有些准备反对,自然更多的是准备静观其变。
&ldo;大将军有何证据?&rdo;不管怎样,张让是要反对到底的,尽管卫宁也让他不爽,但头号敌人还是何进。
&ldo;你不知道,血口喷人是大将军的嗜好吗!大将军要把卫大人也迁到河间吗?&rdo;赵忠影射太皇太后的事,引起了不少人的再次低声议论。
何进怒目而视,说:&ldo;想必各位大人还未耳闻,卫宁不到十日之间就征集了数千丁壮,还将治下犯人全数充军发配!更可恶的是,居然强行从武库调走了数千铠甲兵器,还以各种名义冒领巨额钱粮物资!&rdo;
朝上之人对于征兵的事稍有耳闻,只是不知竟有如此数目,而且还有其他数桩恶行,便一一静待后情。
卫宁毫无争辩之意,众人只当默认,袁隗上前说:&ldo;陛下、太后,此事可能涉及谋逆叛反,臣建议先收押再审查!&rdo;
何进满意地看了眼袁隗,喜不自禁地直点头。看来二人是狼狈为奸了。卫宁仍无丝毫反应,可急坏了太后、少帝及曹操一干人,王越由于总不来朝,倒也省了份心。
垂帘后的何太后以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问道:&ldo;卫大人,你有何要辩解的吗?&rdo;
卫宁行礼回答:&ldo;回太后,臣愿意接受调查!&rdo;
新调进京不久的从事中郎王允,公正地奏说:&ldo;陛下、太后,没有确凿证据就收押大臣恐怕不妥,而且臣觉得其中必有曲直!&rdo;
在太后的提醒下,少帝问:&ldo;众卿家还有何想法,都说说!&rdo;
在少帝的询问下,造就了卫宁的生平第一次牢狱之灾,因为除了蔡邕、卢植和朱儁少数几个相信卫宁的人外,个个都大义凛然地要求收监严查,要么就怕惹祸上身避之唯恐不及,表示遵从皇上、太后的意旨。曹操和袁绍犹豫许久,也当了第三种人。
于是,卫宁暂时住进了平常犯人想进都进不了的天牢,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总有人来送酒送菜,定时的酒菜,每天都不误点。卫宁料想天牢里能这么随便进出的应该是太后派的,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吃喝。
这些天总有审案的人来问,卫宁总是闭口不言,现在只要拖日子,军队那边整顿好了后,再说出圣旨的事也不迟。虽然还有外兵入京的烦心事,但在哪想办法还不都一样?这么安慰着自己,卫宁好吃好睡地数着日子过。偶尔曹操、袁绍等人会来看看,倒也不显寂寞。
转眼已是第七天了,伸了伸懒腰,卫宁又开动脑子想办法了。门咿呀一声开了,是曹操带着蔡琰来了。
蔡琰一下扑入了卫宁的怀里,东摸摸西瞅瞅,半天才喃喃道:&ldo;没受刑就好!&rdo;
卫宁抬起蔡琰的下巴,心疼地说:&ldo;文姬,你憔悴了好多!不用担心,再过些日子,我就出去!&rdo;
蔡琰泪眼闪烁,娇嗔道:&ldo;都啥时候了,还能谈笑风生!&rdo;
卫宁浮起淡淡的笑容,抚o着爱妻滑嫩的脸庞,轻声安慰道:&ldo;放心好了,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去了可别红肿着眼,一副心疼死人的憔悴样啊!&rdo;
蔡琰破涕为笑,想起身后的曹操,顿时红云满天。将手上提着的饭菜都摆好,蔡琰开心地看着卫宁大口大口地吞咽着,等卫宁将最后一口菜咽下后,才责怪道:&ldo;下次慢点!&rdo;
卫宁连连点头,很不文雅地打了个饱嗝,惹得蔡琰、曹操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