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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双双翻脸女主上天(第1页)

这日如画伤势微好就去了卢少阳那里,巴望得到一些关怀,进了门去却见卢少阳拿着玉蝴蝶发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皮笑肉不笑道:“哟,卢公子还在做白日梦呢。”

卢少阳忙将玉蝴蝶塞进随身锦囊里,迎上来行礼:“如画姑娘,可是大娘子有事传达?”

如画侧身又避开礼,脸色却不似往常和善,在这屋中走过两圈儿,打量着这屋中一切,只见这屋中就是一张案几,几沓烂书,寒酸逼人,可恨眼前这位还做着癞#蛤#蟆吃天鹅肉的美梦。

如画巡过一圈儿,拿着帕子擦了擦鼻尖:“卢公子还在做美梦呢?”

卢少阳错愕不及,询问道:“什么美梦?”

如画道:“还能什么美梦,襄王有梦,神女有情!”

卢少阳脸上腾地一红,读书人的羞窘搅了出来,立在那处说不出话来。

如画又是冷抽抽一笑:“也不瞒你了,不仅您那玉簪子是她有意摔断的,就连您送去的那些玩意儿她一门儿也没拿,全送给了我,她连御史大夫的嫡孙儿都看不上,更不说能看上你,你还是消了这份心吧。”

卢少阳早叫清音那头哄得昏了头,哪里听得如画说半点季海棠的不是,免了读书人的斯文,张口就骂道:“你少说这些,分明是你不得她的心,在我眼前诬蔑她!”

如画说:“我有什么可诬蔑她的!你说清楚!”

卢少阳说:“清音。。。。。。”

他猛地想起清音嘱咐他万不可将此事泄露出来,忙一摆手:“你别管,总归你是污蔑了大娘子,她生性高洁,岂是你说的那种人,你分明就是妒恨她!”

如画被他几句话骂得面红耳赤,火气朝心坎子冲撞去,跳起来就骂:“你个穷书生,你好说我妒恨她,你不是贪图她的美貌和季家的门庭么?就你这种人要跳龙门,还不得有季家给你撑着,你当我是个婢女不懂,可谁不懂你那点儿心思。”

两人一言不合就在屋里互相对骂,吵得几里哇啦,什么腌臜泼话也出口,忽听得门口嗒嗒两声门响,皆是转过脸去看见谢靖捉着鞭子抄手立在门口,神色漠然瞧着二人。

如画与卢少阳俱是安静如鸡望着谢靖,谢靖对着卢少阳说了句:“季长史问你,过几日青城诗会你可能去?”

青城诗会乃是季嘉文命人主持,时日定在重阳日,去的也都是巴蜀最有名望最有学识的学士们,似卢少阳这种点不出姓名的穷酸小子能被季嘉文带去,是修了几辈子的运气。

卢少阳立刻反映过来,上前行礼道:“多谢谢公子传话。”

谢靖随意点了点头,又瞧了如画一眼,徐徐出来一股子具有几丝兴味的笑容,只让如画脊背发凉低下头去,他才转身离去。

卢少阳看他离开,不知谢靖将那些话听了多少,也不知他会不会说给季嘉文听,那可就糟了,赶忙追了两步,唤道:“谢公子,方才之事。。。。。。”

谢靖脚步微顿,轻轻撇过头来,眼角斜拉,瞥了卢少阳一眼,依旧是那可怕的淡漠:“何事?”

卢少阳被他这一瞥,生出一股低到尘埃里的错觉,弯了腰去,唯唯诺诺道:“请您。。。不要说出去。”

谢靖未作回答,只转过脸去,将马鞭背在身后,举步离去。。。。。。

他这一走,卢少阳立刻舒了一口气,转身迈进门中就对如画喝道:“不可理喻!你快快回去,休要让人看见后来编排我!”

“你!好你个卢少阳,你个蠢货合该被她骗了去!”如画骂了这句,提着裙摆朝外走,到了门口,又呸一声吐了口吐沫星子在门踝下。

且说两人闹翻来,如画回到海棠院少不得对清音一阵委屈哭泣,清音安慰了她,如画伏在被子上哭道:“我待他卢少阳不差,想当初娘子那样找他毛病,还不是我给他扛下来?他怎么能那样骂我,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实则是个冷血的黑心货。”

清音实在听不下去如画的抱怨,找了服侍季海棠的由头走了。

季海棠正在绣架子下给老太太绣金佛,听得清音进门来就吩咐道:“换檀香来,放在架子下来熏面子。”

清音唉一声,抬手进屋去捧了一个镂空铜熏炉出来,燃了檀香用帕子隔着抱在了绣架子下面,又见绣面子上半卧的金佛眉眼慈悲,神情安详,如此形神兼备的人物,该是海棠的绣技越得精髓了。

清音笑道:“这佛吃了香,岂不是要活过来了?”

海棠嗔笑道:“什么活过来?!熏檀香不过是补我绣工不足,给她配些神。”

清音道:“您是玲珑心儿,绣什么熏什么香,可不是要绣出活物了么?”

海棠嗤嗤一笑,继续落针:“你今日怎么这样嘴甜了?”

清音俯头在海棠耳侧,将如画的事儿细细说了一番,海棠听罢,手中依旧落针,毫不意外情况这样。

许多人以为算计就是用个计谋,殊不知用计就是猜心,如画和卢少阳是什么样的人,季海棠是清清楚楚,只按着法子来,做个蛛网即能将两只蚊蝇裹住。

清音又叹口气:“这人心不足啊,怎么说变就变,说恨就恨了,要去剥皮拆骨似的?”

她是个忠心的人,实在不明白如画怎么就一天三变,前一刻说人家好,后一刻就恨倒骨子里。

季海棠偏首看了清音一眼,眼中越发和善:“她原本和那人好,贪图人家好处,自是觉得人家好的连个缺口也没有,如今跟他对骂了一阵子,因爱生了恨,比原本就恨更厉害,可不是要剥皮拆骨么?”

清音若有所思地望着季海棠的绣面子,忽然问了句:“奴不懂,可娘子怎么知晓如此多?”

季海棠怎么知晓?她就是被那些苦难慢慢熬出来的,怎么会不知晓?否则也不会一口气连带两世也咽不下去。

季海棠没有作答,转头又继续落针,清音也不好追问,只呆呆立在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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