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桥一容不得别人说不,梗着脖子犟道:“《还珠格格》!”
佟语声伸手给吴桥一后脑勺轻轻来了一巴掌:“叔叔刚出来,你怎么好意思跟他抢?”
吴桥一一听这话,立刻没了底气,撇着嘴乖乖把遥控器递了过去。
瘦人叔叔忍不住笑起来,把氧气面罩摘下来,困难而而坚决地说了三个字:
“耙耳朵[注]。”
吴桥一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警觉地扭头看佟语声求翻译。
佟语声也笑个不停,好半天才红着耳朵解释道:“叔叔这是在夸我有魄力。”
他把电视调到了叔叔最喜欢的少儿频道,三个人就这么懒洋洋地躺在病房里,看了一个上午的《海绵宝宝》。
下午,瘦人叔叔被推去做检查,两个人睡得正横叉竖五,病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吴桥一条件反射地跳起来|北|北争利|开门,脑子都还是不清醒的。
迷迷糊糊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个人,好半天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温言书和衡宁来了。
“新年好!”温言书弯弯眼睛,提着一个红彤彤的果篮进了门。
衡宁跟在温言书身后,因为空着手显得有些局促,但看到佟语声朝他招手之后,又恢复了镇定自若,跟着温言书一起进了病房。
佟语声对于衡宁的出现有些惊讶,毕竟他是连去食堂的路上都会争分夺秒看书的人,这回两手空空地来拜年,不知道他此时是不是焦灼得快要疯了。
似乎是猜到了佟语声的想法,温言书说:“这回是衡宁哥主动说要来的。”
不久前的上午,温言书还坐在自家二楼的窗台上刷寒假作业,这个过年他除了除夕夜去外婆家露了个脸,其余的时间安排得比上课的时候还紧。
数学把他气得头昏脑涨,听着门外的鞭炮声更让他焦虑地不行。
他想出去玩,又怕完不成老妈布置的任务回头还得倒霉,就只能郁结地坐在原地,一边揪着头发,一边叹气。
忽然,面前的玻璃窗“砰”地一声轻响,温言书“唰”地抬起头,打开窗子往下看——
衡宁正在楼下朝他挥手。
男神俯角的样子很好看,温言书看的一阵脸红心跳,又警惕地回头往房间看了一眼。
老妈还没出门,但凡开口出声他就至少要掉一层皮,衡宁也很熟悉他家的行事风格,只是拿小石子敲了他的窗,没直接喊他名字。
衡宁又向他招招手,意思是让他下来玩。
少年正站在阳光里,平时多少有些老气横秋的家伙被冬日的晨光镀得温暖,难得,温言书感觉他也是个和自己同龄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