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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让江月半天没说出话，她的眼睛，她那拳头大的心脏，还有她的每一处神经交接处，都瞬间酸痛起来。江月从喜欢上许洲开始，就无时无刻都在心疼许洲，他经历的绝望是难以想象的，他生命的苦痛是隐形的，放在其他人身上，可能这些苦难已经足够让人放弃生命了，可是许洲，他坚持下来了，甚至他还有梦想，哪怕这个梦在天边。

此时的江月很坚定的想到：“你放在天边的梦，我想要帮你拿到。”

那些话虽然听起来沉重，但是许洲说的时候却是漫不经心的，如今已经很少能有什么事让他动容了。以往的生活经历和如今的生活状态，他已经习惯了，再提起那只是过去，却无法深刻的烙印在他的脑子里。

“好了，我已经回答完你的问题了，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借钱？”

“因为我想帮你把天边的梦拿回来，你可以变得更好，你差的是一个机会。”像是怕许洲误会什么，江月紧接着说道：“无论是站在什么角度，我都觉得这是你最好的出路，你既然渴望，那我们就去做。”

许洲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没有温度，虽然不想，但是他这个时候的感觉就是自己被人当作扶贫对象了，而且那个人还是他女朋友。

男孩的自尊强烈到什么地步，就是很多人会用大男子主义来形容他们，但是大部分的自尊是低级自尊，只想着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而许洲的自尊是来自生命深处，他不需要这样的帮助，更不需要自己的女朋友借钱来供自己读书。

“江月，我在你眼里是不是特别可怜，你一看到我就像看到路边受伤的流浪动物，特想带回家领养。如果我一辈子就这样了，你还会保持你说的那份喜欢吗？江月，这是爱情，不是慈善。”

江月不理解为什么许洲会这样责怪她，她看着许洲走远的背影，眼眶中的液体滴落在地上，晕染大片的湿润。

☆、21

“听说你谈恋爱了？”

这是许娆从学校回来之后对许洲说的第一句话，许洲在客厅的八仙桌上切着菜，听到妹妹的话，一晃神，刀切开了手指，血不停的留，许洲不碍事，倒是吓坏了许娆。

“不就提了一下你女朋友吗，哥你至于把手也切了吗？那女的到底是什么妖艳贱货啊？能把你迷惑成这样？”

许洲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妹妹，他一把捏住许娆的下巴，把这个15岁的小姑娘的头提起来，脸色十分压抑的问道：“谁教你说这些话的，许娆，你不许学坏。”

许娆把自己的下巴从自家哥哥的手里挣出来，她有些无所谓的耸耸肩，“我没有学坏，学坏的人会给自己纹身，还抽烟，这些我都没有做。”

许洲的眉头紧锁，这些东西，许娆是从哪里学到的，看哥哥还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许娆有些讨好的说道：“林芷姐教过我，女孩子要洁身自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有数的，哥，别老把我当做孩子。”

许洲看着妹妹眼睛里的调皮和机灵，心里一根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特别是在许娆提到林芷之后，他更是放心了很多，许娆成长的很多重要瞬间确实都是林芷在她身边陪着她的。

许洲还记得许娆第一次生理期的时候，许娆不好意思和他说，请假，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最后还是林芷上门来看望她，看到她房间纸篓里的血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处理好手上的伤，许洲继续做饭，许娆吃着半截黄瓜晃悠到八仙桌的另一头坐下，带着些探究的问道：“哥，你是不是真的谈恋爱了？林芷姐都和我说了，说你的对象是个大学生，所以哥，你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和林芷姐擦出些火花，是因为林芷姐的学历吗？”

“别胡说，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许洲赶走了许娆，脑子开始正常思考，从那天晚上他把她一个人留在河道边之后，他和江月已经有两天没有联系了。

留在脑子里最后的画面是他悄悄走回去，一路偷偷送她回学校，江月哭了一路许洲也知道，很想上去抱住她，说一声“对不起”。可是到底还是年轻了，生活的经历再多，恋爱也是第一次啊，面对这样的事，好像更多顾及的是自己的自尊。这让许洲觉得挫败。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许娆看着自家哥哥低气压的背影，若有所思的划开手机给林芷发了消息：“林芷姐，我哥好像和他那个女朋友吵架了，你知道的，这个世上我只想让你一个人给我当嫂子，所以你赶紧找我哥，让他把那个女的给忘了。大学生又怎么样吗？肯定没你适合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