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时刻,于兰的铃声骤然响起,她在与店主简短告别之后,迅速步出了酒肆之门。
目睹此情此景,郑云注意到于兰对立面一位体魄雄浑,年龄相仿的男子面前,手中握着一叠钱币递予对方。男子数了数目,面色陡然一变,怒不可遏,大声疾呼起来。
过一会儿,于兰又从怀里掏了些钱财,似乎欲留下一部分。然而,男子蛮横地全部夺去,最后竟狠力推了她一把,差一点将她撞倒在地,接着便扬长而去。隐约间,郑云听到于兰提及“学费”,料想这钱或许是为了孩子的教育费用,而被那男子全部夺走。
目睹于兰拭泪的样子,她在外伫立了一分钟左右,然后缓步返回。
此刻,一个年纪大约十岁的女童跨入饭馆,她身穿整洁的校服,肩背书包,亲切唤着于兰妈妈。小女孩模样俏丽,与母亲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异常可爱。
“乐乐,你怎么拿回书包来了?”于兰询问着。
“妈妈,今天下午没课。”女儿回应道。
“哎呀,快上楼去做作业!”
“作业都做好了!”小姑娘答道,然后径直上楼。不多时,她换上了略显老旧的衣服再度下楼,手里拿着抹布,竟是帮母亲整理桌椅。
“乐乐,不必的,快去复习吧!”于兰急忙催促。
“妈妈,让我先帮帮忙,完事后我就上楼。”乐乐央求着。
“你妈妈一个人足够了,不用你帮忙!”于兰说。
老板适时插话,笑道:“于姐,就让她做事吧,上学有何用?我初中毕业后就没读了,还不是照样自己开店。”
于兰看了看老板,没有回应,继续催促孩子上楼。听到这话,乐乐放下手头的工作,静默了一会儿,悲痛道:“妈妈,我刚才看到爸爸了,看到…他打你了。”
于兰望向女儿,轻轻柔柔地说:“你不要管大人的事,上楼去吧。”
“嗯!”乐乐应声。
郑云心中暗忖,那个抢钱的男子定是乐乐的父亲无疑。
老板看见乐乐准备上楼,急忙笑说:“哎呀,乐乐,唱首歌吧,万一有人赏钱,不就能帮妈妈挣点儿吗?”
乐乐看着妈妈,寻求意见。显然,于兰并不同意女儿以歌艺换取收入,但她见老板神情严峻,迟疑过后,对女儿点头道:“那,那你就唱一支歌吧!”
乐乐一听,雀跃不已,旋即面朝众人,唱起《微微一笑很倾城》,动人的旋律顿时令在座的人一震,没料到这位乐乐唱歌居然如此动人。
虽然声音带着一丝幼稚,她的呼吸饱满,音准拿捏准确,最令人称奇的是她的嗓音特异,引得了二十多名食客纷纷瞩目,不少年轻女性竟随着节奏轻轻拍打。
乐声渐歇,众人热情掌声连连,但却没有人肯赏钱。乐乐环顾周围,逐渐失望,脸上甚至闪过一丝局促。
郑云向叔公郑海涛投去示意的目光,“上吧!”他低声说道。
之前通过乐乐的谈话,郑海涛也知道于兰有丈夫。看到郑云的眼神,他低语:“她已经有丈夫了,给钱也没用了吧?”
郑云看出了于兰与其丈夫的关系十分紧张,想着或有机会插手,于是频频向郑海涛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