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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这样女孩又重复了一遍。
可颂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做。但仿佛有一股异己的力量在控制,她无论如何也不想松手。
唉那么,77号,再给你最后一个命令。女孩长叹一口气,从外衣的口袋里拿出一封信,5个小时后,打开这封信,一字不差地读完。
可颂松开手,一把抓过信封,紧紧贴在胸口。
好了,那咱就出发吧!女孩转身向门外走去,声音微微颤抖着,你们帮我联系下,城里最好的发廊,我要做个头发,再好好选几件衣服既然是大小姐的学校,我可不想被人看不起
女孩上车,汽车发动驶出院子。
可颂猛地追了出去,待跑出大门,汽车已经开出很远,一点点消失在道路尽头
怎么回事呢?一定是忘了什么
可颂绞尽脑汁拼命回忆,但就是想不起来,仿佛她的记忆,被什么人粗暴地撕扯下来般,只有大片茫然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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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颂洗过床单,花了一下午,把整栋房子上上下下打扫一遍,又去池塘里喂了鸭子。
晚上,可颂给所有人做了饭。或许是不合众人口味,大家只是随便吃了吃。
5小时合约时间已到,可颂回到房间,在台灯下打开信封。
信上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乍一看,只是无意义地随机排列在一起。但读信是主人的命令,可颂乖乖照做,一个字符接一个地,认认真真看了下去
看到一半,可颂内置的安全程序被触发,命令可颂停止当下的动作。
安全程序拥有仅次于管理员的最高协议权限,可颂应无条件照做。
但主人的命令,她必须要把这封信读完
可颂身体痛苦地颤抖,抬手捂住微微发烫的右眼。
主人的命令,身体里根深蒂固的命令,可颂必须要做出选择,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某种,整个系统语言中,找不到对应概念来描述的行为。
难以描述,但却并不陌生:白天拉住那女孩的衣服,又跟着汽车追出去时,也是同样的感觉。
可颂后悔了,那女孩子,她本该抓得更紧一些的。
抓得很紧很紧,哪怕柔软的体肤渗出血来,也不要松手
可颂的指尖探进眼窝,扣出了鸡蛋大小的金属假眼,上面挂着电线和细细的血迹。
啪嚓一声,可颂把假眼捏得粉碎。
可颂失掉了一只眼睛,但在模糊的视野中,她反而看到了更多的东西
其实那也不是刚刚看到的,而是她心中本来就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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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女仆照例检查房间,发现大小姐卧室的房门开着,里面依稀有些灯光。
按这个时间,大小姐此时应该已经在巴黎了呀?女仆小心走进,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桌上的台灯亮着,地上有张皱皱巴巴的信纸。
女仆拿起看了看,一整面全是打印出来,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
翻过背面来,上面用路西亚语写着:
去东边,找一个叫李森科研究院的地方,否则你会死。
女仆看不懂路西亚文,只当是大小姐平时研究电脑程序用的文件,叠好放进抽屉里。
祝您有美好的前途吧,大小姐!
女仆自言自语地感叹了一句,关灯离开房间,把门仔细地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