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年月日第一章·董家沟-冬黑暗笼罩着大地,天空之中漆黑一片,四周寂静无声,依稀听到远处村落传来阵阵狗叫声,狗叫的方向,点点星光亮起,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的。
沿着蜿蜒崎岖的山路向里走,便是光亮着的地方,光的玻璃灯泡,在窑洞外面的木制纸窗上挂着,用一个破了底的搪瓷碗倒扣着,将灯光聚在一处,出黄灿灿的光芒,光芒照在地上,映出了刚刚落在地面上的白莹莹的雪花,薄薄的一层。
雪越下越大,像是撒盐一般,纷纷扬扬。
下雪天,天是阴着的,越暗,这灯光显得越亮,雪显得越白。这里是陕北很普通的一个村庄,住着一群群很普通的人,生着一件件不普通的事。
这场冬雪对庄稼人来说,有着“瑞雪兆丰年”的吉祥寓意,他们面朝黄土背朝天,吃的就是地里的饭,对这片黄土地有着很深厚的感情。董红军就是其中的一员,他是村里有名的庄稼汉能手,一个人能干过好几个人。此时他哆哆嗦嗦的从窑洞里出来,上身披着一件绿色军皮大衣,下身穿着一条红裤衩,脚上踩着一双北京布鞋从院子里跺积的柴堆里抽出一捆干柴,抱着跑进窑洞里,这干柴一半是家里明早做饭用的,另一半是儿子董冬拿去学校生炉子取暖的。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在村里,他们家算的上好光景的门户,他又娶了有知识有文化,长得又漂亮又水灵的媳妇白荻秋,其实,如果不是命运造化,他赶上了一个好年代,这媳妇他是讨不到的。所以他怀念那个年代,那个年代是属于他的年代。
白荻秋是响应国家号召下乡上山的知识青年,她们是最后一批,她是里面最小的一个。等他们到了董家沟,村里的知青窑洞早已经住满了人,同行的就各自散住在村里的各户人家了,而白荻秋被分配在了董红军家,那会白荻秋才岁,水灵灵的白暂暂的,梳着双尾麻花辫,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穿着一件新潮的花色碎花长裙子,像是花林里的花蝴蝶。
董红军只看了一眼,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董红军他妈妈安翠连也特喜欢这姑娘,常开玩笑说要让白荻秋当他们家的儿媳妇,还认了她做干女儿。
董红军一直以为当媳妇这是句玩笑话,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一个粗糙汉子咋能配得上人家有文化又漂亮又水灵的姑娘呢?等下乡上山一结束,白荻秋就像花蝴蝶一样飞走了。他明明知道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对白荻秋好,队里的黄米窝窝头,他给他妈妈一小半,给白荻秋留一大半,他自己一口也舍不得吃。为了就是找个理由过去看一看白荻秋,听她用甜腻腻轻柔柔的声音叫他一声红军哥,他就知足了。后来政策突变,知青们也开始续返城,他的花蝴蝶也要飞走了。
他以为和白荻秋是见的最后一面了,没想到才过了一个月,白荻秋又回来了,这次竟然主动和他提出要结婚的事,他简直是感觉自己是踩了狗屎运,喜得他一跳三尺高。
其实董红军不知道,白荻秋申请返城回了家,却现自己家早已经没了,爸爸妈妈因为爷爷的关系被批斗游街,二人受不了侮辱,双双投河自尽了,家早就没了。虽然政策变了,但政治气氛依旧没变,亲戚们更是生怕和她们家沾到关系,一个个都对她避而远之。就在她露宿街头,无人可依靠时,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起初以为是吃坏了肚子,越吐越感觉不对,她有些害怕,去了医院检查,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她想着那晚和那个男人生的事,至今历历在目宛如昨日,她不禁露出甜蜜的微笑。
她赶忙坐火车去了那个男人给她留的地址,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他的家人,和她共享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等她去了之后才知道,那个男人早已经结婚了。
看着他新婚不久的妻子,她竟然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来着。
男人的父母根本不认识她,更没听过她的名字,而男人新婚妻子的父亲和男人的父亲是多年的世交,二人早已经定了娃娃亲。因为男人要从军打仗的缘故,双方父母提前让二人完婚了。白荻秋看着男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迎娶的正门妻子,心想自己算什么呢?她脸皮薄,心想总不能当着人家新婚妻子的面说自己怀孕,还怀的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吧?这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己还没结婚,就要生孩子,在那个年代,是绝对不允许的。打胎也是不可能的,毕竟一个未婚女人去打胎,能被人骂死。再说她也舍不得打掉这个孩子,毕竟在这个举目无亲的世界,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她想到了离这儿不远的董家沟,想起了一直对她照顾有加的干娘安翠连,她想把这些委屈向安大娘倾诉。
安大娘陪她骂了那个负心的男人,但事到如今,别无他法,只能赶紧找个人嫁了,掩盖这事,可是谁又会立马娶她呢?
当然有人会立马娶她,这个人就是安大娘一直暗恋白荻秋的儿子董红军。
白荻秋知道董红军喜欢她,对她也好,尤其是安大娘,更是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在当知青那会,这个院子,是她的快乐小天地,这儿让她感觉到自己被爱着,这也是她现在最渴望的,也就含糊的答应了这门婚事。
其实,安大娘也是有自己的私心,一来她挺喜欢白荻秋这个女娃娃,二来白荻秋现在无依无靠,只能依附着她们家,三来,就是省下了一大笔彩礼钱,四来呢,这个白荻秋可以怀上别人的孩子,说明土地肥沃,不怕怀不上他们董家的种。
可天意就是偏偏爱捉弄人,二人婚后愣是再也怀不上孩子了。安大娘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毕竟在儿子怀疑白荻秋生孩子月份不对的时候,她帮白荻秋圆了慌,说生孩子不一定是整十月,差个十几二十天是正常的。导致董红军非常肯定的认为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只有安大娘和白荻秋知道孩子不是董红军的,可又没法把这件事说出来,也不能让他们去医院看看是不是董红军身体出了问题。再加上计划生育政策的施行,对于董红军这个忠诚的党员来说,更是要响应国家号召,只生一个孩子。
前几年安大娘还是不甘心,偷偷的找老中医配了药,让白荻秋哄骗董红军吃药,但几年过去了,还是石沉大海,不见效果。后来她也慢慢放下了。因为在他们临县有个棒槌山,山上的悬崖顶上有块巨石,状似男人阳具,一柱擎天。山上有个寺庙,叫棒槌寺,寺里供奉着送子娘娘,有求必应。每年的农历六月初三到初五举行棒槌庙会,会的时间不在白天而在晚上,半夜时分达到盛期。近处的人一般在家喝过汤去赶会,远处的人早早动身赶天黑进入山中。一般都是由婆婆引着不孕不育的媳妇装作走亲戚出门,竹条笼儿里装着供品和自食的干粮,上面用一条布巾严严地遮盖起来。由婆婆把供品敬奉上去,然后婆媳二人跪在神像面前点香叩拜,再挤出庙门时,婆婆会在媳妇从头顶罩下一幅盖脸的纱布,把她引在庙后等待,然后婆婆匆匆走开,由藏在树干和石头后面的男人把盖脸的女人拉过去,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谁也不许多问谁一句话,就开始挑逗交媾,这些男人多是临近村庄爱占便宜的年轻人,完事以后,媳妇找到婆婆立即回家,有些婆婆还不放心,引着媳妇再烧一次香,再磕一回头,再把媳妇带到庙后,而且还说:“咱们远远的跑来不容易,再去一回更把稳些。”这第二回又是另外一个男人。
第二年得了孩子的媳妇仍由婆婆带着,来庙里还愿。
安大娘心想和棒槌求子相比,这个更能让她接受些,也就释怀了。
最新找回fff,c〇转眼间已经十一年过去了,那个叫董冬孩子也长大,在村里的小学上学。往年一进了腊月,董冬的奶奶安大婶就早早的做好了酥鸡丸子,存放在冷窑的黒瓮里,够一个腊月吃。又把大白菜腌制成酸菜,在陕北农村,只有夏季才可以吃到自己种植的蔬菜,其余一年四季饭里都是没有菜的,顿顿以洋芋为主食,所以这腌制酸菜是冬天最重要的。有些勤快的人家,还会将蔬菜园子里的西红柿快要枯死的时候,把剩余熟透一时间又吃不了的西红柿熬出来,装在瓶子里用皮塞密封,做饭的时候就倒一些。自从安大娘前年过世,这些都成了白荻秋要干的活,平时里董红军舍不得让她上山,安大婶舍不得让她做饭,把她宠的都不会做这些了,再加上她是南方人,一直吃不惯北方的这些饮食,也就很好置办这些了。
以前她没来北方以前,总是幻想着雪景有多美,心里想的念的也是诗句中“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的浪漫,真到了北方下雪时,才现下雪后北方的室外是刺骨的寒冷,偶尔伴有凌厉的冬风,这让自幼待在南方的白荻秋一天只能待在家里的热炕头上取暖。
就像此时,窑洞外面下着雪,她睡在炕头暖暖的被窝里,当丈夫董红军从外面拾柴回来,带回了一股寒气钻进了她的被窝,让她猛地打了个哆嗦。接着董红军又用冰冷布满老茧的手抓捏她的乳房时,捏的她生疼。她有些厌烦,但又不能表露出来。尤其是董红军用充满旱烟味道的嘴巴亲她的时候,她呛得再也受不了,扭头避开。但这并不影响董红军像往常一样粗鲁的分开白荻秋的双腿,然后压在白荻秋的身上开始他的兽性。
白荻秋毫无快感可言,下体干涩,像是一根木棍再捅一样,没有温度更没有感情,她忍着不哭出来,生怕惊醒睡在炕梢的儿子董冬。
她不知道的是,儿子董冬早已经被惊醒了。虽然董冬才十一岁,但身高却窜到一米六了,远比同龄的孩子高出半个头,身子更是壮的像头小牛犊。就连裤裆里的小鸡鸡,都长出稀疏微黄的屌毛了。
遗精早就来了,还和最好的小伙伴二蛋在村里废旧没人住的窑洞里偷偷打过飞机,早已射出了人生第一股蛋黄的精液了。
董冬能和二蛋能成为最好的伙伴,是因为二蛋是他在村里同龄里唯一打得过却打不赢的人,他的劲比二蛋大的多,但心不如二蛋狠辣,二蛋是手上有什么,就敢和你抡什么的主,用土话来说,就这这货“灰求”着了。
二蛋他爸是村里的村长,年轻的时候是村里有名的黑皮流氓,但因为仗义疏财,结交了不少的哥们兄弟,再加上做事公道,能正得住村里其他的黑皮流氓,因此在村里颇有些威望。那会他们家是村里少数家里有黑白电视的,这对董冬来说是非常又诱惑的,和二蛋经常偷偷看二蛋他爸收藏的碟片,里面都是男女交媾的画面,自然对这种事有所了解。
窑洞里虽然漆黑一片,但十一岁的董冬也能从炕头出的声音判断出爸爸妈妈在做什么,他听到衣服索索,又听到“啪啪啪”的拍打声,最后听到爸爸粗厚的喘息声。但是在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听到妈妈出一丝响声。
第二天清晨,他依稀听到妈妈蹲在尿盆上撒尿的声音,那尿盆就在他睡觉的脚底下放着了,他偷偷咪开一点眼缝,看到妈妈正好站起来往上提内裤,露出了雪白的双腿间毛茸茸乌黑的阴毛,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那里却给董冬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董冬背起书包去二蛋家找二蛋一起去学校,还没到二蛋家,就远远的听到二蛋他爸又在打他。常言道:上梁不正下梁歪。二蛋毫无保留的遗传了他爸的那份痞气。不是今天砸东家的玻璃,就是明天打西家的狗,反正不是在惹祸的路上就是在惹祸。而二蛋他爸的教育方式也是非常的简单干脆:绑树上用皮带抽。
也许二蛋是用橡皮捏的吧!反正是越打越皮。
董冬算是成功的解救了二蛋。
二蛋他爸虽然经常暴揍儿子,但也知道给儿子留面子。尤其是在儿子哥们面前。
而二蛋被解救下来,显然是习以为常,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羞愧不好意思的。
二人背着书包勾肩搭背的来到学校,迎面看到董校长家的幺女董楠楠,吓得俩个人拔腿就跑,生怕那女子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