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漠原一身现代的休闲装扮,忽视掉他顺滑如丝绸的长发,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一看就是附近哪个大学的校草,吸引了一大群女生围观,脸红心跳地窃窃私语。
“现世衣着为何如此诡异……”郎漠原纠结地说。
“拜托大哥,你都已经纠结半个小时了,还没决定好?怎么比女人逛街还要命?”
道千藏是个深度死宅,平常能用某宝和外卖解决的事打死都不肯迈出琅环医院一步,坚持贯彻废柴奥义,立志做一条咸到齁的鱼干。
要不是因为郎漠原要留在现世,她又以“无微不至的照顾”为代价换来了先知给他的那幅画,她才不会跟在这头狼的后头迎接那么多女人的注目礼!
“爱穿不穿,反正你裸奔跟我没关系,再浪费时间老子就不奉陪了。”
郎漠原倨傲地冷笑了一下,随手整了衣领,转身凑近了她的脸,在场所有的女性不约而同地对道千投以嫉妒的目光。
“可以,云随暮的画还给孤。”他的鼻尖几乎要和道千藏的紧紧贴在一起了。
道千藏嘴角抽了抽,后退半步:“算你小子狠……老板,结账,他刚才试过的那些全包了。”
“拎包,走狗。”
郎漠原配合地跟在了她身后,颇为得意地勾了勾唇。
哪怕化为人形,这货做二哈时的沙雕气质还没消下去,浑身散发着清新脱俗毫不妖艳做作的王八之气,也就那些花痴小女孩会尖叫两声,捂着心脏哭着说好帅。
道千藏只看他一眼都觉得自己的头快炸成金花了。
哪来的地主家傻儿子。
先知说,他身受重伤又落入溯兮,短短几天内就能恢复到这种地步,几乎是绝世罕见,但现如今郎漠原的妖力还不稳,维持人形都很勉强。
短期内他一旦和其他妖怪对上、消耗妖力交战,后果必然是回归二哈时的狗模狗样,继续节能。
“狼兄,你真决定要留下来了?”道千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郎漠原:“连先知都暂时找不到回去的方法,孤眼下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
“月夫人的琅环天书上倒是有记载溯回的具体使用方法,可惜,那本天书连我们琅环阁自己都找不到,失传了那么多年,看样子是没希望。”道千藏啧啧两声。
郎漠原微微一愣:“月夫人?”
“云前辈的妻子,月韶千。”道千藏不无崇拜地说,“古代女人没地位,正史根本不会记载,已婚女性会被叫某某氏。但她仅凭一人之力著成了琅环天书,精通各种机关和奇门遁甲,长得漂亮、性格温柔,几乎完美,所以被尊称为夫人,是正史里唯一留下身影的女人。”
她低声嘟囔了一句:“反正打死我都比不上。”
郎漠原突然打了个哆嗦。
道千藏纳闷地问:“你怎么了?”
郎漠原嘴角抽了抽:“无碍,只是突然一阵恶寒……”
就在道千藏说月韶千性格温柔的那一刻。
道千藏一想起他们去找先知时,老东西看他们的表情,也是一阵恶寒涌上心头。
那面容……那神情,就和道千藏追剧看小说时被cp甜得嗷嗷叫的反应一样,只差在脑门上烙着“我终于搞到真的了”几个大字了。
“神经病。”道千藏内心diss着先知,没看路,不料走在身前的郎漠原突然停下了脚步,道千藏一个没留神撞在了他的后背上。
“你干什么?”她揉了揉自己的脑门,问。
郎漠原眯了眯眼,淡淡地说:“妖气,还有死灵的怨气,很浓。”
道千藏从兜里摸了一张符——她随身带着的符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普通人类看不见,她这才敢放心大胆地在大街上用探灵符查看。
“西北角那家珠宝店,是鸦妖的气息,他们向来都会带着一堆死气,无与伦比的腐臭,熏得人眼睛疼。”道千藏嫌弃地收了符纸,抱怨两句。
她沉吟片刻,说:“不过这次的尸气确实多了点,估计是哪处灵域又发生大型斗殴了,真是日子过得太舒坦,给他们闲的。回医院派个崽子先去探探风,看什么情况再说。”
“此事不是应由道宗处理?”郎漠原问,“叫什么缉……”
“缉妖中心。”道千藏解释。
“话是这样没错,但我欠那群乌鸦一个人情,他们的事我还是得管管的。你就不用操心了,回家老实看大门,我连项圈都给你买好了,这可是纯皮的,特别高大上,想试试不?”
郎漠原:“拿走,现在!”
他堂堂妖王究竟做了什么孽才沦落至此,被一个人类小丫头片子玩弄于股掌之中、而且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产生了诡异的兴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