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漠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墨宇狠狠地撕咬掉了他手臂上的一大块肉,一瞬间秉烛哑然,就连双眼一片混沌的墨宇都停止了动作。
“你救了薛隐,便是救了孤和千千,你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如今孤得到的不过皮肉之伤,”郎漠原一字一句地沉声说,“是孤欠你的,孤来迟了。”
空洞白瞳中缓缓流下一滴泪,墨宇缓缓松开了口,血染红了整个衣襟——一千年前的赤红长袍,如今早被血和灰污染得辨别不出本色。
郎漠原之所以还能认出来,是因为这件衣服是月韶千给他做的。
“这……这,这不妥啊。”
“我说妥就妥,你成天一副黑寡妇样给谁看呢,年轻人飞扬跋扈点不好么?”
“可……可……可是……”
“你和我们一起背叛道宗,成天被追杀,又帮我们那么多,随暮也一直发愁该回报你些什么。只不过他那个人的性格你知道,比驴还倔,又别扭,我就替他做主了。小小心意,不足挂齿,你就收下吧。”
墨宇在地下牢中唯一撑着活下去的信念是主人和主母的一句话。
“我们是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奶茶好喝!吨吨吨——”
“巧克力好吃!嗷呜嗷呜嗷呜——”
郎漠原,卒,享年一千岁。
怪谁呢,谁让你是条狗子。
#摊手#
第32章【32】
郎漠原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手术台上,道千藏的卷毛脑袋刚好在他的视线正前方。
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正在和恶魔进行着毫不亲切、更不友好的会谈。
她双手撑着手术台,小脸正对着平躺的郎漠原,语气凉薄:“哟,还有脸活着呢。”
郎漠原缩了缩狗头:“……”
他哪敢乱说话。
“我说过多少遍,不是花草树木修炼而成的精怪不能吃巧克力,作为一只兽妖,你倒好。我从储物空间里掏出来了两大板,其中一板已经让你吃掉了三分之二,足足六十克!”
道千藏冷笑一声,揪着郎漠原的衣领把这二哈给拖了起来,一瞬间让郎漠原回忆起了被硬塞到浴缸里被迫洗澡刷毛的屈辱历史。
“六十克!狗哥,您是我亲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嗝屁了?!”
她怒气冲冲地说,“自掘坟墓的同时还学人家耍帅,心甘情愿被墨宇咬掉一块肉,你知不知道他是剧毒之体、被咬就会被注入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