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题春惊愕住,讷讷说: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后悔那日退缩,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你先把我绳子解开。
段西官笨拙解开绳子,苏题春用手拂去他脸上的沙尘,弹了弹衣缎,郑重其事地问:你真愿意娶曾嫁作他人妇的女子?
段西官压了压唇瓣,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嗯
可谁会娶一介流民做妻子呢,我很有可能只是个花楼妓子,跟很多男人都睡过觉的,这样你也不介意吗?
男子的脸色明显惨淡,但眼里的坚毅却丝毫不减,他摸攥住苏题春的手:过去的都过去了。
苏题春见他一脸认真,不禁捂嘴咯咯轻笑:你放心,我应该没混那么惨。
虽然记不清了,但从她所会的东西来看,肯定不是什么烟花女子。
纤白的玉手突然摸过来,沿着她的眉骨、眼睛、鼻子。。。
苏题春看到段西官眼睫好像在颤抖,眼里秋波乱撞,细细摩挲的指尖哆哆嗦嗦。
怎么了?
段西官吞声哽噎,半响才答:我要记住你的样子,下辈子早早来娶你。
苏题春噗嗤一笑:用不着下辈子,我们现在就成婚。
现在?
段西官手足无措,脑子里翻江倒海,低落道:可这附近都是贫瘠沙漠,估计神明也不会从此路过。
苏题春把人扶起来,放眼看了看周围广袤的戈漠,我不信什么神明,他们都太忙了,根本没空理会我们。
牵起段西官的手,按在眼前苍老遒劲的树皮上,抚摸上面凸起的痕纹:这棵树应该有百年,比你我都年长,就让他做我们的媒证吧。
段西官脸上堆笑,好
说完,他就听到苏题春跪在地上,遂后微微犹疑,也跪了下去。
老树为证,我苏题春今日愿意嫁给段西官为妻,我不要红妆十里,只求与君一条心。
段西官握住她的手,开声竟然带着一股怆然:我段西官今日愿娶苏题春为妻,若非白骨化飞烬,残生绝不割生离。
如此沉重的誓言,让苏题春不禁心头寒栗。
她起身走到树下,拍了拍树皮:树爷爷,从今日起,你就是我跟西官的媒人,你要一定好好活上几百年。
段西官沉眸暗笑,果然还是喜欢乱认亲戚。
他仰起头,感受到苍木的风力,唇角含笑,不过既然她开口允诺了,就让它多活几百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