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带一千汉人一起去,若遇敌军,用汉人打头阵,他们若不肯冲,你便率军放箭驱赶!”
“单于英明!”
那将领眼睛一亮,立刻按照于夫罗的指令行事。
于夫罗叹了口气,想了又想,立刻唤人送上笔墨,想要写一封投降信,以城中汉民为筹码,以雕阴城换取一条活路。
信写罢,他立刻命一匹快马,将信送往漆垣方向的汉军。
当日傍晚,皇甫嵩收到此信,犹豫再三,还是将信转给了刘辩,城中汉人救或不救影响太大,若是不救,他们就要做好屠城的准备,不能放过任何一人将消息传递出去。
若是救人,于夫罗若是诈降,此战必定损兵折将,即便拿下雕阴,其代价也会让剩余汉军无法继续在并州推进。
深夜,刘辩在营中收到此信,同样拿着信举棋不定。
司马懿与郭嘉看后,也是沉吟不决。
“陛下,于夫罗之父羌渠,乃是桓灵时期起兵助汉才被杀的,我军或可接受其降表,令其重入鄂托克旗两虎相争啊。”
司马懿拱手说道。
“朕就是因为此事才不肯受其降的,于夫罗已见过其父亲汉的惨状,岂会真心降汉?加之他被南匈奴赶出鄂托克旗,游走诸多势力,已经反复惯了,如何能信他?”
刘辩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道。
“城中百姓不可不救,却也不能放他离开,此人常年在我汉地经营,通晓大汉事体,若有一日重掌南匈奴大权,必然为我大汉心腹大患。”
郭嘉立刻补充道。
“奉孝的意思是断其粮道,围城不攻?但匈奴人有食人之恶习,若他们以城中百姓为食,如何是好?”
司马懿看向郭嘉说道。
“哎,进,则取不顾百姓之名,退,则取纵容贼寇之名,这于夫罗当真好计策!”
刘辩叹了一声,万万没想到于夫罗反而利用了刘辩提出的抗匈奴的大义。
这是一道铁路难题,为将者救多救少,都会为人诟病的。
“回信于夫罗,朕允许他撤出雕阴城,但条件是必须先送回城中汉民。”
刘辩咬了咬牙,闭目说道。
司马懿和郭嘉也知道其中决断的艰难,立刻应了下来开始回信。
次日一早。
居于城中的于夫罗便收到了刘辩的信。
他看着信中刘辩同意他后撤,立刻大喜过望,准备率军离城,但部队刚一清点,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不好!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于夫罗想到昨日派去探查甘泉,还令部下若遇汉军,先胁迫汉人冲锋的事情。
此刻于夫罗跪在地上,顶礼膜拜头上的天空,祈祷着甘泉没有汉军的驻守。
“单于!我回来了!”
昨日那位将领的声音如同闪电一般,让于夫罗听了浑身颤抖。
“怎么样?”
于夫罗抓着那将领问道。
“启禀单于,好在单于命我带领汉人同去,不然咱们这三千人马就要折在甘泉了,单于不知,那甘泉道,有一万汉军铁骑啊!”
那将领咽了口唾沫缓缓说道,显然一路赶来,口干舌燥。
“带去的…汉…汉人,死了多少?”
于夫罗颤抖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