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听得目瞪口呆。
「每一名受害者都比前一名年纪轻,这就是为什么我那么有把握卡扎利斯不可能是第七号被害者,他比他们任何一个都老。要成为名单上的第七号,他的年纪一定要在32岁以下,因为那是第六号被害者的年龄……这是假设在被害者年龄递减的模式是可确定的基础上。结果呢,第七号,理查森家的女孩子,25岁,所以我猜对了。确实有一个年龄渐趋减小的模式。就数学上来讲,其间的差数不规则,但是走向总是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年轻。」
警官紧紧抓住右脚的鞋子说:「我们没看出这一点,没有人发现。」
「唉,这不过是在一团混乱中仅有的一个有意义的碎片,令人又有继续下去的意愿。就像不知原图形是什么的拼图,你找了又找,然后忽然间恍然大悟。但是这代表了什么?它是有意义的,没错,但是,是什么意义?它出自某种原因,但是,是什么原因?这不可能是巧合,七件案子,不可能这么巧!然而你愈是往下想,它就似乎愈没有意义。你能不能想出一个充分的理由解释,为什么有人会这么无聊,挑一些一个比一个年轻的人来杀‐‐而这些人之间彼此没有一点儿关联?我实在想不出来。」
「确实难解。」他父亲喃喃说道。
「对,我或许可以在今天晚上宣布,纽约市里凡25岁或25岁以上的人都可以不必担忧,因为怪猫在保险统计员绘制的图表中依次下行,目前他已经越过25岁这个关卡了……」
「很滑稽,」警官有气无力地说,「听起来像……像吉尔伯特和萨利文的轻歌剧里的剧情。大家会以为你发疯了;就算他们相信你正常,最多也只能把所有的焦虑不安‐‐都转移到年轻的民众身上。」
「没错,」埃勒里点点头,「所以我不敢声张。」
「第二,」他捻熄香烟,双手交握在脑勺后,仰头瞪着天花板,「七名受害人当中,有两名男性,五名女性。除了最后一名,所有的受害人都在32岁以上,全都超过法定适婚年龄很多,你说是不是?」
「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住在一个以婚姻为基础的社会之中。我们文化里的条条道路都通向『美国家庭」而这个家庭的避风港,并不接受单身生活。如果,你要求用证据来证明这个说法,只要想想,当我们提到『单身公寓』这个名词时,其中所隐含的那种微妙的亵渎意味,便可以明了。我们这个社会的女人把她们的少女时光花在捕猎丈夫上面,然后尽其余生守住他们;而我们这个社会的男人,整个少年时代都在嫉妒他们的父亲,因而一旦成人,便等不及找一个仅次于他们母亲的女人结婚。你想想,为什么美国男人那么迷恋乳房?我想说的是……」
「唉,老天,你快说!」
「如果你随便挑七个美国成年人,全部都在25岁以上,其中六个超过32岁,结果除了其中一个,其余都没有结婚,这几率有多大?」
「欧莱利,」探长心头一惊,「老天,欧莱利是唯一已婚的。」
「或者,你可以用另一个角度来看。两名男性当中,艾伯内希单身,欧莱利己婚,这样似乎可以把男性撇出考虑。但是五名女性全部是单身!如果你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真是了不起。五个介于42岁和25岁的女人,没有一个在这场伟大的美国求偶戏混战中告捷。这就和被害者年龄递减的模式一样,根本不可能是巧合。因此,怪猫是刻意地筛选‐‐至少就女性被害者而言‐‐未婚人士。为什么?你告诉我。」
奎因警官咬着指甲:「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用婚姻做诱饵接近她们。但是……」
「那根本解释不通。没错,我们并没有在她们的社交关系中找到大情种这种人物,连一点儿线索也没有。当然,我可以向所有在纽约的母亲们散播这个福音,告诉她们唯一需要担心被怪猫拥抱的女性,一定要是处女、厌恶婚姻的人或者是女同性恋,可是……」
「说下去。」他父亲喊道。
「第三,勒死艾伯内希的绳子是蓝色的;维奥莱特的是橘红色的;欧莱利是蓝色;莫妮卡&iddot;麦凯尔,橘红色;西蒙&iddot;菲利普斯,橘红色;比阿特丽斯&iddot;维利金,橘红色;雷诺&iddot;理查森,橘红色。有一篇报告特别提到这一点。」
「我都忘了。」警官喃喃地说。
「男性一种颜色,女性另一种颜色,非常一致。你说是为什么?」
等了一会儿,警官有些胆怯地问:「儿子,有一天,你曾提起还有第四点……」
「哦,对了,他们全都有电话。」
他爸爸听了直揉眼。
「从某个角度来说,最寻常的东西最值得注意,总之,我是这么认为的。七个受害人,七部电话,甚至包括西蒙那个可怜的残废者,他们全都有电话,或者说,即使登记人是别人,例如雷诺&iddot;理查森、西蒙&iddot;菲利普斯和莫妮卡&iddot;麦凯尔家的情形,她们在电话簿上都登上了自己的名字。这我查过了。
「我不知道确切的数字,但是我猜,目前在美国的比例,是大约每100人中有25部电话,即四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有电话。在大都会中比例应该更高,如纽约。我们就假定在纽约其比例是三比一。然而被怪猫找上的七名受害人,不是一个,也不是两个或四个,而是七个人全都有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