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对着李斯道:“李斯,你是国师的师兄,你先说。”
“大王,臣告发水工郑国,他是奉韩国九公子韩非之命,前来实施疲秦计。欲以大渠工程,拖延我秦国东出,为韩国争取时间。”
百官听了,有人哈哈大笑。
“听闻韩国公子就数韩非不学无术,没想到真的如此。”
“不错,这疲秦计分明是强秦计。”
嬴政又指郑国,“郑国,李斯告发,你有什么要说的?”
“草民确实是受韩非之请,才献上修渠之策。我这一生所学,于韩无所用,在秦却得以施展。大渠图纸已经完成,修与不修,全在大王一念之间。郑国任凭大王处置。”
重泉君接着说:“正是因为公输家族,这疲秦计不但拖延不了几年,更是会使我秦国国力大增。陆言与韩非私交甚好,于是就想通过公输仇,来重新完成疲秦计。”
他看向公输仇,问道:“公输仇,我问你,新造的机关兽与你那日展示的,是不是削弱甚多?”
那个是军用,现在这个纯民用,当然差很多。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
“你的霸道机关术,是不是因为国师而不产军备,而去做民工了?”
“额,这个也确实有这么回事,可是——”
重泉君义愤填膺,面色潮红,“大王,陆言预图拖延大渠工程,又削弱大秦军备,其中歹意,昭然若揭啊。”
嬴彦也适时拜倒:“不错,大王,嬴彦曾亲耳听到那典韦说陆言与郑国的密谋,还有公孙任贿赂一事。”
“我等请大王治陆言之罪。”
“我等请大王治陆言之罪。”
嬴政见不少人已经附和进去,看着空荡荡的殿前,问左右:“国师今日为何不在朝?”
“王上,今日第一批纸张做成,国师大人去将作府了。”
他觉得有些难做,又把刀递还给下面,“诸卿,你们觉得,国师该如何处理?”
重泉君趁机询问:“大王,臣听闻你曾想要逐客,被陆言劝住,是不是有这回事?”
嬴政点头,“嗯,伯父消息灵通。”
重泉君重重一跪,“大王,我等请下逐客令。”
宗室全体跪拜相请,“我等请下逐客令。”
百官炸锅,朝堂乱做一团。
“大王,臣不敢苟同。”
“大王,臣也不认同。”
“绝不可下逐客令。”
重泉君老迈的嗓音振聋发聩,“大王,嫪毐之乱得了赵韩魏多少支持?犯下如此大罪的吕不韦居然在朝中还有大臣们如此维护?李斯明知郑国不安好心,却包庇至今。他身为廷尉丞,这是知法犯法。
这些外客之人,秦国只不过是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何曾真正为我大秦考虑?!大王,老臣请下逐客令。”
“请大王下令,请大王下令,请大王下令!”
“大王不可!大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