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又过了一刻钟,那边内官宣皇上到了,百官们便哗啦啦跪了一地,呼“万岁万万岁”迎驾。
皇上坐下道:“平身罢,今日宴会不是上朝,不必太拘束了。”说罢便将目光移向左侧的某个空位置。
“朕一早听闻沈英今日已回了京,如何这个时辰还未到?”
坐在首位的左相陈韫立刻跪下回道:“沈大人舟车劳顿,不能及时赶来,还望皇上勿怪。”
皇上轻抿了抿唇,又看向右侧第二张空位置,语气略有些不善:“朕钦点的探花郎却也没有到?”
底下一片沉默,心中都暗骂这探花郎不要命了,却没一个人站出来吱个声。
末了,陈庭方站出来跪下道:“回皇上,今日游完御街,孟景春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不料酒量极差吐得一塌糊涂,只怕现下还未醒,还请皇上看在其年少不知事的份上且饶他一次。”
好一对父子,尽为旁人开脱。
皇上本也没打算计较,今日本是庆贺之宴,没必要为了这等事而搅了好好一场筵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算了。可这厢陈庭方话音刚落,那厢已有内官匆匆跑来报探花郎和沈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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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孟景春这个不长记性的一睁眼,猛地发现外头天都快黑了,便赶紧套上进士袍往外跑,策马一刻不停地往宫里赶,结果她刚到宫门口,便被拦了下来,说里头筵席已然开始,不让进了。
孟景春急得团团转,磨破了嘴皮子守门的偏是不让她进。
正在她急得要揪头发的时候,一辆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那人下了马车,守门侍卫立即迎上去,躬身行了礼,便即刻开门让他进了。
趁门还未关上,孟景春立即冲过去,却又被另一个侍卫给挡了。
孟景春大声道:“他能进,为何我不能进?不是说筵席开始便不让进人了吗?”
侍卫反驳道:“你说自己是探花郎便是了?”
孟景春真后悔走得匆忙没带上御赐的笏板。
沈英听得争执,回过身来。
他两步走回门口,看了一眼孟景春,同侍卫道:“何事?”
侍卫道:“此人非说自己是探花郎,但口说无凭,且前头筵席已然开始,岂能放他进去?”
沈英看了看她,昏昧宫灯下,对面站着的人身形纤瘦,小小的脸庞上写着不平与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