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勇怒骂,“呸!去你娘的春秋大梦!”李胜道,“老庞,反正都是一死,先剿灭这群反党贼子,大丈夫若能战死沙场,你我也算死得其所!”庞大勇一抡大刀,“正是!”无恤嗤之以鼻道,“简直是不自量力!你们不过区区两万兵马,我离恨天门人却有数万,足以将皇宫踏为平地,而你们,寥寥废物,不足言勇!”“那再加上我们又如何?”傅红雪施展绝世轻功由远及近,如御风而至,手中的灭绝十字刀指向无恤,随之而来的依次是果介大师和了因师太、骆少宾及各派弟子,陡然增加的阵容让无恤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对于启凌风而言,意外来临的援军,则是让他大喜过望,朝傅红雪投去感激的目光,他本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守住宫城,如今有傅红雪和他带来的武林人士助战,朝廷便是如虎添翼,稳操胜券了!“这一次,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启凌风一拍救星的肩。傅红雪报以一笑,他不擅说什么客套话,直接向启凌风介绍了五派的掌门,启明舜知其来者是友,朝傅红雪与果介大师等人逐一抱拳,朗声说道,“国难当头,能得武林侠义之士相助,实乃朝廷之幸,启明舜在此代朝廷与天下万民谢过诸位。”傅红雪听到他自称启明舜,眼中不免闪过惊讶之意,扭头看向启凌风,后者则是对他摇头苦笑一下,意思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家老爹就是这么出其不意的复活了。果介大师倒是不以为异,双手合十还礼,口念一串佛号,“阿弥陀佛,启将军无需多礼,季非情那个女魔头胡作非为,竟企图搞得天下大乱,我等身为武林正道,绝不能坐视不管,故组成了‘绝情之军’,愿与朝廷联手共剿离恨天。”局势连番反转,几乎让启凌风应接不暇,但总算让他松了口气,将一肚子的疑惑向父亲问出来,“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不是已经……”启老爹一摆手,反问道,“其中详情以后再说,我先问你,青鸢她人在哪儿?”提起花青鸢,启凌风神情一黯,“她……她执意要帮季非情造反,孩儿猜测,她现在应该跟季非情在一起,只是不知怎么回事,都到了这个时候,她们为何还迟迟不露面……”“坏了!”启明舜脸色剧变,“她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去对付季非情,风儿,去,赶紧把青鸢找回来,不能让她一个人去犯险,快去,把青鸢找回来,青鸢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唯你是问!”启凌风简直要被自己亲爹弄糊涂了,但现在却没有时间问明原由,他也不知该去何处去寻花青鸢,这时,傅红雪站在他身旁思索着道,“我想,有一个人一定知道她们在哪儿!”启凌风一拍脑门,懊恼地道,“对了,节玄理!我怎么把他忘了。”待傅红雪与启凌风离开后,启明舜跨前一步,威严地下令,“众将士听令,将离恨天这伙反贼拿下!”“是!”庞大勇与李胜及全数边关军得令,整齐地回应一声,将自己手里的兵器齐齐对准无恤与离恨天门人。顷刻间,一场大战,在短兵相接的碰撞声中展开。五派联合的力量已不可小觑,启明舜带出来的又都是精兵强将,无恤与他的下属腹背受敌,战不多时,已处在明显的劣势。此刻的无恤不复方才的猖狂,只像一头困兽般抵死搏杀,与武林朝廷两方势力间周旋,一时不慎,被果介大师的禅杖当胸重击,猛地喷出一口血来,死到临头,他竟狂笑起来,对启明舜等人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告诉你们,皇宫内早被埋下大量的火药!就算你们人再多,也救不了皇帝!跟着你们的皇帝一起下地狱吧!”“什么!”众人大惊失色,眼看着无恤从怀里掏出一物,发出烟火信号,却来不及阻拦,然而等了片刻,偌大的皇宫却无半点动静,无恤目眦欲裂,喃喃地道,“怎么回事,怎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启明舜借用无恤自己的话说道,“你以为你们在宫里埋下火药是神不知鬼不觉,但你们不知道,我早已派人悄悄把导火索全清了。”无恤不甘地问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有火药分布的图纸?”启明舜笑着答道,“拜某人所赐。”说完,他不禁想起那个笑起来如阳光一样的青年,真是个不错的年轻人啊,要是能做自己的女婿就好了,可惜自己这辈子有子无女啊!唉唉唉……无恤气恨交加,忽而喉咙一动,复又呕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不动弹了。骆少宾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说道,“他死了。”启明舜望向其他离恨天门人,无恤的死并没有给他们造成丝毫的影响,回想自己以往作战的经验,但凡敌方的主将身死,其余部下必乱作一团,溃不成军,而这些离恨天党羽,仍自律为战,奋勇杀敌,这越发让他意识到,那个还未露面的离恨天首领,天尊季非情,绝不是个简单的女人。地狱塔这边的较量也迎来了尾声。花青鸢一直都知道,季非情是个可怕的人,不论是谋略还是武功,都非常人所能敌,因此,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而落败时,尽管心有不甘,却也不算太意外。此刻,对方的手就扼在她的喉咙上,耳边响着慢悠悠的声音,“这么多年,我教会了你很多,可你到底没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反咬主人的狗,通常只有死路一条。”花青鸢的眼中毫无畏惧,冷冷看着她,凛然说道,“不错,你是教会了我很多,这十五年来,我学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不畏死亡!”季非情大笑,“愚蠢的东西,凭你,能有多大能耐?也敢妄想能杀得了我?”花青鸢冷笑道,“就算我杀不了你,可我也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你真以为,我只有一个人?不妨告诉你,在来这里之前,我就把皇宫中火药分布的图纸交给了别人,他现在应该已经把图纸交给朝廷了,季非情,你狼子野心,可你,注定要功败垂成!”季非情怒不可遏,咬牙道,“你!该死!”说着,杀机毕露,挥起手中的剑便要劈在花青鸢的身上,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柄灭绝十字刀及时格挡过来,救了花青鸢一命。季非情抬眸瞟向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嘴角微微一扬,笑着说道,“傅红雪,启凌风,真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找到这里,不知,你们是来给她收尸的,还是来陪葬的?”她的语气一派轻松,似乎并不是面对敌人,而是主人在询问来访的客人是想喝茶,还是想喝酒一般。傅红雪执刀相指,冷声道,“季非情,放开她。”季非情眯了眯眼,竟答应了,说道,“如你所愿。”将手上的花青鸢掷向傅红雪那边。“阿鸢!”启凌风手疾眼快接住花青鸢,问道,“你怎么样?”花青鸢摇摇头,不置一言,启凌风见她如此,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有一肚子的问题想说,想问,而此刻,却是相顾无言,仿佛一息之间没有了措辞的能力。季非情对傅红雪道,“看来你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是不是?所幸叶开不在这里,否则,让他知道自己的嫡亲姨母竟是害他变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帮凶,不知他要作何感想了。”傅红雪大为震惊,启凌风也愣住了,真相接二连三地揭开,在两个青年惊愕的目光集中在花青鸢身上之际,季非情已趁机退到门口,手按在门上的机括,狰狞地笑道,“傅红雪,既然你不肯回答,那我就替你做选择吧,哈哈哈哈哈!”“不好!”三人同时大叫,傅红雪第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岂料还是迟了一步,只听“砰”的一声响,玄武石已然重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