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确实每天都想着他,但是反正已经来中国了,之前快两个月都没见过面,也不差这几天时间。”
她若无其事的一叹,又毫不掩饰自己的柔情蜜意。
“哦?那之前又是谁,元空哥哥刚走没两天,就要死要活的要来中国找他?”
薇薇安狡黠又调皮的笑了起来,故作端庄的端起茶杯。
安蒂笑眯眯的瞪了薇薇安一眼。一眼瞥去,这群不省油的灯中间,唯有一个年龄最大的妹妹保持着恬淡安静。
桂妮薇尔是在座妹妹中年龄最大的一位,也最为端庄典雅,只是娴静淡漠中又总带着一丝羞怯矜持。她有着一头银丝般的长发,两股小麻花辫从两鬓绕向脑后用黑丝带束起,留着一个公主发型。脸如莲萼,冰肌透红艳如桃李,紫色的双眸透着一股冷淡,也透着一股柔弱,五官精巧优雅又带着一股清纯,完美符合人们对精灵和仙女的想象和审美,耳朵也是如同精灵的一样带尖。她穿着一身冷色调的哥特式装束,灰色束胸马甲刻意解开三粒扣子,衬着发育十分良好的胸部和曲线柔美的腰,匀称修长的玉腿上是黑色绣花长筒丝袜和青灰色长靴,还有雪白的蕾丝法式衬衣和黑灰两色真丝短塔裙。她确实有一半精灵的血统,是罗萨隆尼亚家另一系分支的长女,是迪尔德丽的亲姐姐,美丽的双眸里时常透露出一股迷离,让人不得不在意。
“因为按照目前的情报,梅芙姐姐应该是在中国西部的保留地活动,距离凤凰城太远,所以姐姐才会犹豫吧。姐姐十分挂心梅芙姐姐,也十分想念元空哥哥,两边的思念都是一样的重。”
她又温婉而淡然的说道,却说得很直白,说得安蒂都有一丝害羞了。
然而安蒂的脸色又很快的露出一丝惘然和黯淡——她觉得此行恐怕并不简单。在过去的几年里,就连她这个魔法世界首屈一指的天才少女、聪明伶俐的女公爵也被梅芙耍得团团转。但是她想要尽一切可能抢在中国当局前头先找到梅芙——万一这位离经叛道的姐姐在中国闯下什么大祸,中国当局就必需对姐姐公事公办了,而届时即使罗萨隆尼亚家来求情,中国也未必会网开一面。
但是这也意味着,她最好先去一趟凤凰城,和中国年轻的女皇陛下以及“中国的菲列克斯·捷尔任斯基”说明来意,并寻求元空的协助。
“是啊……但愿能抢先找到梅芙姐姐吧。”
她只是微笑着回道,抬手仔细端详了一下那枚纯净的黄金戒指,美丽的脸上隐现着一些落寞。
每当她心烦意乱、举棋不定时,她就会悄悄的端详、轻轻的摩挲这枚元空给她的戒指。这枚戒指是元空在某次冒险的途中回收的,据传是一个和元空、也和罗萨隆尼亚家渊源深刻的神器——如果传说没有吹牛的话,这枚戒指是从通往黄金国的大河中开采出的黄金所打造,上面的蓝宝石五芒星也是作为古老巫师世家的罗萨隆尼亚家族世代相传的神器。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枚戒指就相当于定情的信物了——尽管两人都没有明确的声明过。两人也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这些年里两人都越来越聚少离多——尤其是最近一两年,两人相继进入高中,要以正事为重。然而又正是这几年里,她和他的感情又如同干柴烈火一样飞速升温——或许是种种变故锻炼着两人的感情,亦或是是两人也脱离了懵懂的年纪。每一次分别后,安蒂都觉得那种寂寞、空虚和想念都变得更加不可思议的强烈。今天距离上一次见面差不多两个月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中国农历春节的时候,安蒂此时正觉得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温暖而热烈的火烧般的冲动,已经快难以抑制——不论是精神上的还是生理上的。但她又不是那么愿意如此急切的见到他,她心里还牵挂着重要的公事和家庭私事,也不愿意做一个一切都围着男人团团转、满脑子只有恋爱的女性——尽管或许她差不多快成为这样的人了,而且……
“而且话说回来,既然要和亲爱的见面,那就要有一个华丽的出场,给他一个惊喜嘛。”她回过头来,神气又神秘的嫣然一笑。
“嗯嗯!”
“哦,是吗……”
“哼……”
妹妹们态度各异的回答道,她们都知道姐姐是个喜好华丽和排场、聪慧早熟、稍稍虚荣但又有些单纯傻气,多情又纯情的女孩子。然而紧接着薇薇安又一翘二郎腿、双臂合抱,煞有介事的揶揄道:“瞧你这么说的,难道只要和元空哥哥一见面,你在英国的那些暧昧情缘就当作不存在了吗?”
“哦?什么暧昧情缘?”
安蒂的嗓音即温柔又冰冷,笑容愈发嫣然,也愈发令人不寒而栗起来,“血口喷人可是付出代价的哦。”
“姐姐息怒,稍安勿躁。”
薇薇安忙又说道,煞有介事又意味深长,“我知道姐姐你希望能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在梅芙姐姐身上,但是无论如何,你也应该先和元空哥哥商量吧,难道你不信任他吗?”
安蒂沉默了一会儿,黛眉微蹙,轻轻一笑:“当然不是。不过你也说得对。”
“哼,看看,亏得你还总说你多爱他呢。”薇薇安故作揶揄。安蒂回过头去微笑着瞥了她一眼,然后又喊道:“兰开斯特爷爷!”
银发老者从吧台后面走出,他的一头银发束得整齐发亮,带着银框眼镜,穿着一身得体的蓝黑色休闲西服,说道:“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请让机长询问一下空管,能不能让我们直接转向凤凰城。”
“好的。”老管家点点头,转身走出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