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电子病历还在。护士长调了病历后慕斯拍下了地址就离开了。
有些事,她心中已有了想法。
那个拓印下水龙指纹的人,应该就是护士长了。护士长从水龙创建医院就一直在这里,她知道水龙办公室的使用规律。慕斯来过水龙的医院很多次,除了护士长,很少有别的小护士进入水龙的办公室。
或许她猜错了,但护士长的可能性最大。
下楼的时候,慕斯在楼下撞上了水龙的妈咪陆太太。
陆太太脸色苍白。素来妆容一丝不苟的她今天没有化妆,随意扎了头发,穿着简便的家居服,拿着一把扫帚替收拾二楼被砸坏的灯具。
慕斯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个女人这幅样子。
憔悴,忧伤,不修边幅。
&ldo;阿姨?&rdo;
陆太太微微仰头,看见慕斯的面容下意识后退了两步,&ldo;小慕,我儿子没有杀人啊!也没有杀你的父母啊!我和你妈咪很早以前就认识了,我儿子怎么可能杀你的妈咪!&rdo;说着,声音越来越尖锐,膝盖一软,竟然就脆了下去。
慕斯赶紧扶起她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
&ldo;我儿子没有杀人……&rdo;
喃喃的,陆太太翻来覆去重复着这句话。
慕斯轻抚着陆太太的后背。
但她现在能心平气和地同陆太太说话、还能安慰她只是基于&ldo;水龙的案子有疑点&rdo;,万一,调查并没有错,她该怎么做?她又能怎么做?
如果她父母真是水龙杀的,她又该如何?
届时,她会不会一脚踹在这个女人的脸上?
慕斯机械性抚摸着陆太太的后背,嘴里说着连自己都不懂、自己都不相信的安慰之词。
手臂忽然沉重。
陆太太昏死在她的臂弯,脸色惨白。
慕斯就在医院,这家医院却没有一个可以救助这个女人的医生。而外面,除了看热闹的就是媒体记者。
幸好她是警员。
打电话叫了一辆警车,慕斯将陆太太送去了水龙父亲开的医院。
&ldo;只是身体太过于虚弱。&rdo;医生说。
&ldo;可是你只是看了一眼,没有真正诊断。&rdo;
&ldo;夫人的病我们都知道。&rdo;医生环视四周没有别人,压低声音,&ldo;其实夫人只有一个肾脏。儿子出了那样的事情,负荷过大就容易晕倒,一直以来都是这样。院长说夫人的病其实是心病,知道自己只有肾脏,所以心里负担很大。&rdo;
水龙从未同慕斯说起自己妈妈的病。慕斯则恍然记起上次在水龙家吃饭的时候,听说水龙的妈咪原本是很优秀的儿科医生,后来忽然辞职在家当了全职太太。
难道是因为这个?
&ldo;原来阿姨是疗毒症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