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随口一句话而已,怎么还争执上了?”裴湘坐在上位旁观半天,见裴贺朝出声,忍不住也开了口,“三皇子也是想同嘉安你多说说话罢了,无心之语,倒也不必如此计较。”
羌意本来也没想和慕容寒争辩什么,只是见他想利用自己针对裴贺朝,这才故作矫情地开始怼人。
如今裴贺朝发了声,若再继续下去,反倒和她原本的目的背道而驰。
“太后说的是,是嘉安……心思太过敏感了。”羌意笑了笑,又道,“不过我怕生得很,不大喜欢同陌生人说话,还请三皇子勿见怪。”
这话的意思就是,你想说话就找别的人说去,本公主不乐意奉陪,否则热脸贴冷屁股也别怪她不懂礼数。
慕容寒眼里闪过一道冷光,转瞬即逝,而后朗声笑道:“之前是慕容寒不对,在下自罚一杯,还望公主见谅。”
说罢,他直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羌意见他喝完,却并没有接话,瞥了他一眼后就自顾自地低下了头吃着油酥饼。
众臣面上一顿尴尬,纷纷跟着低下头假装没瞧见,而慕容寒像是气极了,反倒勾了勾唇一脸笑意。
宫宴其实漫长又无聊,中间还有歌舞表演,却也都是些催眠的曲调。
羌意吃了几块饼还有甜枣便没了胃口,看准时机寻摸个空挡便趁机从殿中溜了出来。
“公主,那我们今日还回新宅吗?”蔷薇跟在后头问道。
“回啊,我们去看看皮皮,顺便等他出来。”
羌意口中的“他”自然就是裴贺朝,两个丫头也是心知肚明。
出来的时候,她特意没和裴贺朝打招呼,也是怕燕齐某些有心人抓住什么把柄。
三个人来到太清池,不过却没见着皮皮,羌意估摸着它已经跑回到清玉宫,便也懒得再过去。
“罢了,我们在凉亭里歇歇,等时辰差不多了再去正阳门。”
羌意趴在栏杆上,夜里微风带着点凉意,她吸吸鼻子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刚刚走得急忘了把披风带出来了。”芙蓉面上懊悔,“公主,要不要奴婢回颐安宫取一件过来?”
“别麻烦了,就待一会儿,没事。”羌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芙蓉见状,还想再劝一句,刚准备开口就见一个身影朝这边走了过来,她低呼道:“摄政王!”
羌意听到声一愣,还没来得及回头,身上忽然一重,她侧头一看,竟是自己落在殿上的披风。
“你拿了我的披风,旁人留意到了怎么办?”她忙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