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
等她的双脚实实在在地踩在屋顶的砖瓦上,她才惊魂未定喊出声。
“向公主讨个说法。”裴贺朝伸出一只手,掌心里稳稳当当放着的正是那装着葡萄酒的陶瓷坛。
“什么,什么讨个说法?”羌意不解道,“难道你舍不得我从你酒窖里拿走那么多酒?”
裴贺朝一撩下裾,在她身侧坐下,头一仰便直接拿着酒坛饮下一口。
“等……”
羌意十分后悔刚刚没多喝几杯。
“若我真是舍不得将这些酒赠给公主,早在昨日便上门要回了。”片刻后,裴贺朝淡淡开口。
“嗯?”羌意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那你现在过来又是做什么?”
“听闻今日公主拿着我的酒招待了原丞相?”裴贺朝说完,又拿着酒坛喝下一口,而后将酒坛子放到身侧。
羌意跟着在他身边坐下,并不否认,点头道:“是啊,既然这酒已经是我的了,那我拿它招待朋友也不为过吧?”
“朋友?公主身处在深宫之中,何时竟交上原玉峥这个朋友。”裴贺朝语气莫名。
羌意自然不能说是元易坤给他们牵的红线,只道:“王爷不是知道吗,此前在将军府小住几日时,他曾来将军府做客。”
这事她可以说,毕竟裴贺朝亲眼见过。
“不过数面便能称得上是朋友?”裴贺朝的声音在黑夜里更显低哑,他轻笑道,“若是如此,那本王同公主都可以算是生死之交了。”
“王爷莫不是在开玩笑?”羌意哼笑道。
“公主难道忘了,两年前的山洞。”
这话一出,羌意便是一愣,这还是第一次从裴贺朝嘴里说出他们二人在山洞的“初遇”,她之前都以为裴贺朝压根忘了当时和他一起的是自己。
“王爷是皇上的舅舅,我同皇上是姐弟,那我尊称王爷一声舅舅都不为过,生死之交的称谓,外甥女真不敢高攀。”羌意“谦虚”地开口。
裴贺朝有一瞬间的沉默,半晌后他才淡笑出声:“公主的伶牙俐齿莫不是都用在了本王身上。”
“……”羌意一滞,心道,这可能就是不怕死的人才能做出来的事吧。
但凡有一点惜命,都不敢在云昭摄政王面前这样,他说一句,她顶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