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远侯看着龙椅上的帝王,心惊肉跳,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粒小芝麻,谁也看不见自己才好。
此时他十分庆幸,自己在朝堂上没什么地位,站的位置非常角落,不会引人注意。
昨晚他一宿没睡,胆战心惊地看着外面的夜色,生怕一个错眼内庭禁卫司的人冲进来,将病得神智不清的爱女拖走。
幸好,直到天亮,都没什么动静,内庭禁卫没有冲进威远侯府。
直到朝会结束,皇帝似乎都没有朝他这边看过来,也没有当众点名叫他。
威远侯不怎么地肯定地想,皇上看在阿识的面子上,应该没有计较绢姐儿昨晚的行为吧?
早朝后,昭元帝在勤政殿召见几位大臣。
吏部尚书岑明湛也在其中。
对于太子遇刺,岑尚书无疑也是担心的,于公是不愿见储君出事,于私……他们家阿识还还嫁过去呢,绝对不能当寡妇啊。
昭元帝的神色没有早朝时的暴怒,只是那喜怒不定的模样,仍是很吓人。
在场的大臣一边在心里斟酌,一边聆听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罗劲禀查到的消息。
罗劲道:“那些刺客都是死士,一但任务失败,便会咬破牙龈中的毒自杀,无一人生还……”说到这里,他小心地窥了眼皇帝,继续将查到的消息禀报。
先是火烧双鱼巷,吸引五城兵马司的人过去救火,接着又弄倒泰福楼搭的灯楼,制造混乱,趁着百姓惊慌失措逃跑时,伺机接近太子。
甚至连太子身边的侍卫和暗卫都被幕后之人算计得一清二楚,拖延他们的行动。
这计较一环扣一环,十分紧密。
晓是五城兵马司特地在节日时多拨人手到处巡逻,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从中也可以看出,那幕后指使者对京城极为熟悉,在行动之前,就摸清楚京城的情况。
除此之外,他们认识太子,在太子出现时,就盯上他。
昭元帝神色冰冷,“罗爱卿对幕后指使之人可有什么想法?”
罗劲迟疑了下,终于说出自己的猜测,“陛下,臣若是猜得不错,那些死士应该是从南方来的,他们像是……南诏人,他们嘴里藏的毒很像是南诏宫廷的一种禁药。”
南诏?
在场的大臣俱是吃了一惊。
南诏在大禹的西南部,是大禹的附属国,当年太、祖打天下时,一路打到南诏,南诏王迫于无奈,亲自奉上国书俯首称臣。
只是南诏其实并不愿意称臣,更不愿意年年进贡,只是被打怕了,没有办法。
这些年,南诏仗着天高路远,对大禹阳奉阴违,早就生有不臣之心。
以往这事大家不放在心上,也瞧不上南诏一个弹丸之地,只要南诏老老实实地按岁纳贡,大禹也不会去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