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两人在一起相处久了,彼此越来越清楚对方的喜好,对于男人强势的操办她的衣食住行,她几乎是心安理得的接受。反对也不会起多少效果,不管从哪一点来说,都早已被当成了他的私有物。现在这个样子的她,应该算是可爱大方吧,应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才对。感觉到她手心里微微的有些汗湿,丁煌烁低头啄了啄她粉嫩嫩的唇瓣,“又不是把你送去卖了,紧张什么?”电梯门这时突然的开了,门外出现一个面色和蔼的老者,只是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眸很是惊诧的看着电梯里的一幕,连打招呼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少……少爷。”丁煌烁回过头来,黑眸闪烁之间已然换成了淡漠之色。“楚叔。”微微的点头后,将身后的人拉到自己侧面,“这是我妻子柴舒。”随后转过侧脸,看着身侧的某女道,“这是小东的爸爸,你叫他楚叔就可以了。”“楚叔您好。”柴舒扬起笑脸,甜甜的称呼道。“少……少奶奶好。”楚叔明显一副受惊的模样,在仔细的打量过面前笑容甜美的柴舒后,似乎发现了自己的失常,这才转移了话题,“少爷,老爷已经在书房等你们了。”说着话的同时,他已经开始在前面带起了路。随着他走进门,柴舒惊讶之色也一展无遗,在下车的时候她只见到这楼很高,气派又时尚,而下电梯的时候才发现整个楼层都只有一个大门。而屋里的设计也真的对得起这么漂亮的大厦。西方传统的设计装潢,充满着时尚的气息,但家具的摆设、装饰物却都是中国风味,特别是那幅张大千的山水画,纯中国范儿,让柴舒挪不开眼,在华丽贵气的屋子里更显别致一格。恨不得上前去亲手摸摸,可惜她辨别不出真品还是赝品,只知道张大千的一幅书法和画,再怎么便宜,卖到国外可都是几十百万的。其他的古代花瓶,她还来不及看,身旁的男人牵着她的手已经朝走廊的一个方向而去,面对出门迎接的其他几位佣人,男人视而不见,始终沉着脸径直走路。柴舒本想叫他慢点,然而他们却突然在拐角的一处停了下来,看着他连门都没敲,直接挺直着背脊推门而入,柴舒摸摸鼻子,也只好跟上。映入眼帘的是正对门口坐在沙发上的一位中年男人,柴舒没说话,想着对方的身份,十分好奇的打量起他来,其实不用介绍,一眼都能认出这一老一少是两父子,光是面容上的相似度,起码就有百分之70,只不过中年男人虽然成熟英俊,但岁月的风霜似乎也写满了他俊容上,同样深邃的迷人的黑眸四周明显的染上了皱纹,本来深沉黯淡的波光在他们进门时的瞬间饱含蔑视,像是一把有穿透力的刀剑一瞬不瞬的盯着她,这让柴舒被盯得有些不自然的颤栗了一下。再看见那两鬓斑白的发丝,还有那俊容上散发的阴寒之气,柴舒顿时也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反而觉得那身寒气之下的气质并不压迫人,隐隐的还感觉到那么一丝可怜状。也许是经常见到丁煌烁变脸的缘故,这一刻她虽然觉得别人看自己的眼光一点都不友善,但也没多少惧意,反而在心中腹诽着,原来年纪大了,也同样可以摆酷的!回家叫自家老爸也学学这模样,指不定还比面前这个酷上很多呢。丁煌烁拉着人兀自的朝一旁沙发上坐下,将柴舒稳稳的拉坐在他身侧,并伸出一只手,霸气十足的环住她腰身靠近,连一个称呼一个介绍都没有,直接挑了挑幅度完美的下巴。“文件呢?”淡漠疏离的语气,高傲的姿态,仿佛不是来跟自家老爸聊天,纯粹一副讨账的模样。将视线从一旁的小女孩身上转移到自己儿子身上,丁父黯黑的眼眸里明显的透漏出一抹怒气。“这就是你找的女人?一个毫无礼节的人你竟然将她带来见我?也不怕丢了我们丁家的脸面!”丁煌烁嘴角勾起淡淡的冷笑,轻哼了一声,转头溺爱的看了看身边的人儿,随即再面对那怒色的老脸,深邃的黑眸写满嘲讽,“我找什么样的女人是我的权利,至于礼节?我都不要求她对我有多好,您老不过一个外人,凭什么要人家对你尊重?要说丢脸?哼,她是我的妻子,光明正大的妻子,有什么好丢脸的?为了一份股份,抛妻弃子的跟情人约会,难道你老认为还有比这更丢脸的事?”末了,他眼神由嘲讽瞬间变冷,“还有,是你丁家,别把我也扯进去。”“你?你简直是越来越没分寸了!竟然敢为了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丫头顶撞我?”丁父眸瞳紧收,带着皱纹的修长的手掌啪的一声拍在沙发扶手上,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愤怒。“你别狗眼看人低,她现在的身价可比你有钱多了。不信你可以把你财产拿出来比一比?”丁煌烁促狭的对柴舒一笑,回头的话差点让丁父脑充血,“这么多年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商业上的竞争对手雄略财团是在我的名下。而现在我已经把我这些年赚的钱全都交给了我的妻子柴舒,你老别动不动的就看不起人,她啊,现在的钱能买你好几个丁氏企业了。”柴舒由最初的处之泰然、一副随意的样子,到听到丁父那几句藐视伤人的话时,差点胸口没被气的喷出血来。这什么长辈?丫的说话也太难听了吧?之前还觉得他一个人很孤单,感觉有那么一丝的可怜,可在听到那番极度伤人自尊的话以后,身体里的怒气差点爆棚。还没等她怒气爆发,紧接着被身边男人的话震惊得又像是五雷轰顶一般,除了脑子还停留在男人的话语之中外,娇小的身体全然石化掉,瞪大双眼像是吞了生鸡蛋般难以消化自己所听见的,眼都忘记眨了,就那么目惊口呆的看着男人俊美无比的侧脸。她现在的钱能买好几个丁氏企业?什么意思?她很有钱吗?为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男人给了自己一张做工精致的银行卡,说是他全部的现金积蓄,还不包括股票和基金之类。天啦,她是不是忘记什么了?难道那张卡里……该死的,她怎么没想过要去查看一下那卡里的钱到底有多少?这都神马状况啊?别告诉她她成了富婆?还有还有,那自家男人说什么?她这势利眼的公公抛妻弃子?这都乱七八糟什么东西?她这边被雷击过的身体还没恢复原样来,斜对面的沙发上,怒容满面的丁父已经难以忍受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是雄略的幕后人?!你……你把钱都给了她?!混账!你这么可以这样糊涂,把钱给一个外人!”这些年,他始终查不到雄略的背景,没想到一直在商业上和他竞争的对手竟然是自己的儿子!好样的,果真是好样的!敢情他竟然生了一只白眼狼,更离谱的是,竟然把所有的身价都给了一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外人。难怪,从进门开始,那小丫头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对他满是厌恶的打量丝毫不在乎,有了这么重的身价,还能把他这个老头子看在眼里吗?绝对不可能!所以她才敢那么有恃无恐的跟着来这里见他吧?“外人吗?呵呵”森冷的一声浅笑,听不出来一丝丝温度,有的也只是满腔的嘲讽,丁煌烁掀了掀眼皮,黑眸像是被死水淹没了一样,宣泄着能冷死人的寒意,“她是我妻子,帮我管账理所当然,难怪当年你会那样对妈,原来妻子在你眼中不过就是一外人。”丁父握着凸显青筋的手,成熟的俊脸上沧桑一片,额头上的皱纹一颤一颤的,布满血丝的黑瞳紧紧的盯着身前那仰望他的儿子,颤栗的薄唇却始终发不出一个音来。丁煌烁冷哼一声,随即起身,从容冷漠的从他身旁走过,径直朝书桌的方向去,白皙修长的手指在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冷眼扫过之后,轻抿的薄唇微微一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