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舒能够看见知琴姑娘眼中的期待,还有自始至终都存在着的一丝焦虑。
正是这一丝不同于常人的焦虑,让简云舒察觉出知琴姑娘的异常。
从姚庄主被刺开始,简云舒就在猜测到底谁是姚庄主拼了性命都想要保护的那个人,直到见了姚庄主之后,简云舒终于肯定,这个人绝不是姚家庄的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前来贺寿的这些人里面。
结合当初自己猜测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女子,满打满算也就在飘飘姑娘一行五人之内,而最为可疑的,就是这个从头到尾都带着一丝异常焦虑的知琴了。
这一丝焦虑中,有迷惘,有担心,有惊吓,有后悔。
“知琴姑娘,你是不是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大师怎么······”知琴姑娘及时闭上了嘴,“知琴并没有丢了什么东西,大师为何要这样问呢?”
“那小僧就将这个东西扔了啊?”
摊开的手心中,放着明月心,简云舒作势就要将明月心甩出去。
“啊······别······”
知琴姑娘及时伸手,拉住了简云舒的手。
“拿着吧!”
“谢谢大师!”
“知琴姑娘,你先回去吧!”
“回去?大师······”
“知琴姑娘还有事吗?”
“知琴···知琴能不能求大师一件事?”
简云舒点了点头,看见知琴姑娘眼中闪过的喜悦和犹豫,似乎简云舒的回应,让她有些开心,却又有些犹豫。
“知琴···知琴有些话一直憋在心里,总想找个人说一说,却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大师愿意听知琴唠叨吗?”
“当然愿意!”
简云舒自然不会无趣到去问知琴姑娘为何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去说,因为他知道,有些话,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说的。
“在八岁之前,知琴从来不知道,自己还会有一个父亲,因为每回被人欺负了,被人说是一个没有父亲的野孩子时,问起母亲,母亲总不愿意说,只会趁着知琴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哭。”
“就在八岁那年的冬天,我娘病了,病得很重,那都是每天帮着人洗衣累坏了。知琴跪在镇上药铺的门前,求大夫去看看我娘。大师您知道吗?没钱的时候,是多么的苦,不管知琴如何哀求,那大夫都是不肯去看看我娘,还推了知琴一把。”
“就是在那个时候,明月心掉了出来。那大夫终于答应去看看我妈,只要将明月心交给他。”
“当时,知琴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因为在知琴看来,没有什么东西比治好我娘的病更重要了。”
“只是我娘并不这么认为,拖着病重的身子,抢回了明月心,把大夫赶了出去。”
简云舒安静的听着,在这个时候,也唯有安安静静的听着。
“当时,我娘抱着我一直哭,一直哭。我娘告诉知琴,这明月心,是知琴的父亲留下来唯一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比明月心更重要!”